黄医生揉揉大豺狼扎手的脑袋,“好好好,那你回来记得去超市买一斤芋头。”大豺狼甩着尾巴颠儿颠儿出去了。
条子龙冷汗淋漓:老大,你这样被弟兄们看到可怎么是好啊?
条子龙在诊所里呆了几天,很是无聊,小少爷的杀伤力过于强大,最好能躲则躲。太阳适合时,黄医生扶着条子龙到楼后的草坪里坐坐,丢给他一只嘴贱的八哥陪聊,然后忙自己的去了。
条子龙百无聊赖,拿火腿肠逗逗八哥:“你好。”
八哥啄一口火腿肠:“去死!”
条子龙:“我死过。”
八哥:“再死。”
条子龙左右张望一眼,见没有人,便丢下火腿肠把手伸进鸟笼里捏住八哥的脖子,杀气腾腾的问:“你说什么?”
八哥扑腾着翅膀:“噶--帅哥--”
条子龙满意地缩回手,懒得再理会这只傻鸟。沉默很久,他自言自语道:“Jason,你现在在做什么?”
八哥委委屈屈地缩在笼子角落,“口交。”
条子龙阴沉着脸张开五指按住鸟笼,另一只魔爪再次打开鸟笼……
八哥全身鸟毛竖起,尖声惨叫:“欠操吧--”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条子龙回过头,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被一呼噜带倒在草地上。鸟笼连打几个圈儿滚到一边去,八哥被撞的头晕目眩,稳下身子后抖落几根黑毛,心有余悸地爆粗口:“傻逼!”
那人把条子龙按在草地上,四爪并用抱牢了,肩膀不住地颤抖。条子龙眼前一黑,腹部的枪伤一阵撕痛,更要命的是那人的膝盖居然顶在他大腿的伤口上,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条子龙抽了两口气,痛得连骂人的劲都没有了,心说:完蛋,又流血了……
把伤员压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始作俑者将脸埋进气息奄奄的条子龙肩窝里,自顾自的哭了。条子龙支起脖子像狗一样嗅嗅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然后躺倒下来,对着蓝天白云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死鸭子,你要我的命啊?”
赵默摸摸条子龙的脸,哭得形象全无,泣不成声的道:“怎么也不刮胡子啊?亲哪都扎嘴。”条子龙抱着他艰难地翻个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赵默说:“光天化日的你要不要脸啊!”
“你这死鸭子也会要脸?”
“你妈!老子从良了!”
赵默坐在诊所的圆椅子上,脸上披着泪痕,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脑袋,边抽纸巾擤鼻涕边嗫嚅道:“对不起。”
“真是,麦涛怎么不告诉你他的伤势?”黄医生把条子龙腿上带血的绷带拆下来,扶着眼镜观察一番伤势,“这下怕是不瘸也得瘸了。”
条子龙愤恨瞪着赵默,只见赵默一撇嘴:“瘸子龙。”
条子龙拉住赵默的手,想问的话很多,不知道该先问什么。你怎么回来了?你还逃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踌躇许久,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默。”
“我叫陈之宁。”他脸上有点热,觉得这场面挺矫情。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的墓碑上写的。” “靠……”
黄医生翻个白眼,“原来你们不认识啊。”
赵默手里攥着条子龙,眼睛瞅着黄医生,口气里尽是暧昧的意味:“是啊,我们刚认识,医生,我们也认识认识嘛,您贵姓啊?”
黄医生眼睛都直了,心领神会地:“哦?我姓黄,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条子龙言语不能:我还没死呢……呜呜,我要和老大说……
赵默和黄医生眉目传情半秒,风流相稍稍一僵,回头抱歉地望向条子龙,用口型说:不好意思,我职业病犯了。
条子龙:妈的,以后得看牢这只沾花惹草的死鸭子。
黄医生忙完后到水龙头下洗手,很雀跃地吹个口哨:“嗯,家长来了就好,赶紧把他带走,定时来换药就成。”用纸巾擦擦手,边往外走边碎碎念地咒骂:“死麦涛,专门给我找麻烦……”赵默勾住条子龙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在他脸上咬一口,“你那人多口杂,不能住了,我们搬个新家吧?”
“嗯,搬到哪?”
“我有个朋友住在大学城那,他前几天还和我说他对门有空房子,他和房东熟,价格会很便宜的。”
条子龙看看自己的伤腿,面露为难之色,“我不太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