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里安在游艇上抱住她的那刻,她就决心要对他好一点点,不过现在如果突然马上改变态度,那也太显诌媚。
反正,她就把伊里安由傲慢一族升等至罗尼基那格,不再怀有敌意,其他的,放在心里感激就成了。
“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后,你居然仍不喜欢我,这真是令人意外。”伊里安修长的手指交叉而握,米白色的西装突显出他优雅的气质与身分的尊贵。爱琴海沿岸首屈一指的单身贵族中,从没有人及得上他风采的十分之一,他是所有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更是众人眼中镶金戴银的活动金库。
他自然觉得没有女性会不爱他,女人天生就是喜爱美好事物的物种。
况且,在他的心逐渐沦陷之际,她居然可以对他没半点感觉?
淳丹淡淡地膘了他一眼,缓缓说:“伊里安,我还是不懂,你为何能如此自恋?”
“既然目前我们的话题没有交集,那我还是先离去吧。”伊里安不打算在淳丹精神不济的时候与她斗嘴。
“等一下。”就在伊里安走到门边时,淳丹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有事?”
“叫住你当然有事。”淳丹挪了挪丝被下的身体。
“需要我为你效劳?”
“对!”淳丹没有半点含蓄与犹豫,点头就说。“我的背有些痒。”
“那又如何?”伊里安这回真不明白淳丹的意思。她的背,和他有什么关系?
“过来帮你丹阿姨抓抓痒吧!”
伊里安皱起了眉头。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但这女人好像还是不懂他究竟是谁,更不明白他和常人不一样,不是她可以颐指气使的。
“这些药膏弄得我全身动呼呼的,连动一下也觉得难过。”淳丹完全无视伊里安怪异的神情。
伊里安的手停留在门把上,动也不动。
“麻烦你了,伊里安。”淳丹以她认为很有礼貌的方式向伊里安作出要求。
伊里安停滞不前的脚步没有静止多久,在淳丹的请求下,他带着连自己也无法置信的转变,挪至她的床边。他的手触及淳丹的背。
冰冷的触感随即引起了淳丹一阵战栗。“太冷了!”她抱怨着。
“我的体温就是这么低。”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抽搐。
“再下面一点。”淳丹指挥着他的手。
“这里?”药膏的劲腻令得伊里安有些不悦,他眯起了眼,不晓得淳丹要指使他到哪时才肯收手。
“对!”位置正确,淳丹吁了口气,虽然满足了,但她还是得说说:“你做得很好,不过手劲还是请轻点。别忘了我的背晒伤很严重,下手忘了拿捏力道,很容易会造成二度伤害。”
伊里安只能摇头。这个女人,他完全拿她没办法……
这段日子,背上的伤灼热不堪,淳丹总是睡睡醒醒,不好入眠。
一天,伊里安父子回去位于雅典的公司,波锡兰岛上只剩她与姊姊在。
突然楼下传来了阵阵喧闹声,吵得她十分不舒服。
将紫色的丝毯往光溜溜的身上卷了卷,她决定下楼,看究竟是哪个不想活了的家伙扰人清梦。
“把罗尼基叫出来,我要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五十来岁的秃头男子在大厅上叫骂着。“他那天当众赶我女儿走,接着又破坏两家长久以来的合作关系,我要他给我个交代。”男子挺着的啤酒肚,在话语激动时上下不停抖动着。
“萨尔多先生,我丈夫不在,这点我已经反复告诉你许多次了。”
苏菲亚命仆人倒来咖啡,但当仆人将咖啡送至萨尔多面前时,萨尔多一把扫开,杯子砸上地碎了,咖啡则溅得苏菲亚满身都是。
“你没有办法作主,快把罗尼基叫出来。”萨尔多拳头紧紧握着,他的公司失去堤维家的奥援,恐怕撑不过这个夏天。
淳丹眯着眼缓缓地下楼,她走到姊姊身前,微微昂起下巴,眼视着这个比她矮上一节的希腊人。“已经告诉你罗尼基不在,如果你耳朵有问题,应该去看医生,而不是如鹦鹉般不断重复发问。”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如此对我说话。”萨尔多怒道。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你的身分对我而言半点意义也没有,现在麻烦你抬起你的脚,尽快踏出这个岛,如果十分钟内还见你待在岛上,我会报警处理。”淳丹扬着头对后面站着不敢动的女仆道:“送客。”
“丹小姐……”女仆连忙对她摇了摇手,萨尔多的脾气暴躁在希腊是出了名的,没人敢他生气的时候接近他,因为那只会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