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脑子里轰地一下,留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空白,然后是蠢动的下半身,和挣扎不休的念想。
真的很糟糕,嘉豪感觉自己像一头发了情的斗兽似的,从刚才见到罗杰开始,他就一直回想起进入他时的狂热律动,再也不能单纯只当他是室友,或是以往那些一夜情对象。
可能罗杰是男人的缘故,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嘉豪头疼的发觉,他已经不能再拿过去的态度对待罗杰了。
如果从最初以为他骄纵狡猾,到现在过渡到与大众宣传完全背道而驰的沉静孤僻,嘉豪烦恼的就是慢慢失去了对罗杰颐指气使、嫌东嫌西的主动权。
因为无论是那小子脆弱隐忍,还是在床上流泪饮泣的样子,都只有他才见过,而且效果实在是……太煽惑了。
谁都不可能当罗杰透明,除非那人是瞎的。所以嘉豪也不认为自己一定要逃避这种被强烈吸收消化的感觉,毕竟,对偶像的怜爱是正常人类的大爱表现。
那一夜,同床不共枕,嘉豪没有惊动罗杰,而是自己郁闷地DIY了一趟,看着手中黏腻的体液,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人在旁边都不敢吃。
当然,他也不会承认,刚刚在浴室,有点被罗杰的羞恼眼神扫到,所以衍生出那么一些无法形容的忌惮。
清晨,罗杰感觉巨石压身,胸口沉闷呼吸不畅,数度反抗之后,一个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他才知道是梦醒了。
而那个引他不适的罪魁祸首,就是整个人趴在他腹部,一只手臂横穿他胸膛,大手插入他的发丝中,状似托住他半边脑袋,难怪颈椎右侧隐隐痛麻难以动弹。
在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罗杰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瞪着窗帘里边泄入的一丝光亮,有些走神。腹肌上那集中在一处的烘热鼻息,连同令人躁热难当的肌肤相贴,欲望从未像这一刻般清晰。
几乎不必太用力联想,就已经有了排山倒海的激烈回馈,男人的表征就在离谢嘉豪最近的地方张扬起来,罗杰连喘息都急促起来,感觉自己像男根一样一点一点膨胀、一点一点迷失。
想到嘉豪可能会被惊醒,罗杰更是一动都不敢动,无法想象对方在睁开眼睛时看穿他的邪念,会给什么样的反应。低头向那个如敌人也如情人般的男人,他们甚至还不能算很熟,罗杰突然百感交集。
谢嘉豪的睡相并不像他的人那样粗鲁,像孩子似地伏在罗杰的身上,气息平稳,姿态却专制强硬,像揽着一件心爱的玩具,手指没有半丝松懈的迹象。令罗杰为难是,要及时推醒他,还是继续装睡等他自然醒。
一想到今天公司因负面报导出炉,难得放他一天假,于是罗杰选择了后者。
直到手麻脚麻脖子麻,罗杰掀了掀眼皮,正好碰上刚刚抬起肩膀与他眸光交会的谢嘉豪。
「早。」罗杰有些猝不及防,于是沙哑着声音,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
「没想到你这么无趣。」嘉豪甩甩头,试图让自己迅速清醒,手指抽出罗杰头发时,顺手拍了拍他的面颊。
这句逗乐的话,听在罗杰耳朵里,又完全是另一种味道。
「无趣」是么?他这么个硬邦邦的男人,自然不比对方那些风情万种的情妇有趣。
罗杰一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觉得大清早不合时宜的兴奋也逐步平息下来。他觉得自己不该抱什么希望:罗杰,不要以为人家陪你上了一次床,就产生不切实际的寄托,如果空虚,不妨做点别的事情分分神。
一念及此,罗杰就翻身上床,穿戴起来,然后在嘉豪的注视下,又一次先行离开卧房。
当嘉豪半小时后出现在客厅时,桌子上已经多了一份早餐。
嘉豪凑过去一看,火腿煎蛋三明治。家里不开伙,所以冰箱里只有若干早餐的剩余原料,不过成品显示火腿鲜红、蛋没卷边,面包呈金黄,算是上乘手艺。
看来有人的自理能力比自己预测的要保险得多。
嘉豪也不客气,拾起来,就往嘴里塞,然后端起马克杯,才发现里面的咖啡,居然是用他柜子里那包、他几乎以为会被自己搁到发霉的咖啡豆煮的,稍有些惊讶。
他喝了一口,发出「唔」的声音,表示落胃欢喜。那种虹吸式咖啡壶,使用程序繁琐又费时,嘉豪一直懒得用,而且咖啡他也不成瘾,所以来香港干脆只喝牛奶。
罗杰手执一份早报,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新闻,眉头紧锁不甚开心,估计是看到了让他作呕的报导,版面上有他和罗成的彩照对比,从某个角度看,他们的确是亲兄弟无疑。
「别看了,反正公司会帮你捋平。」嘉豪若无其事地问:「今天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