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喜欢我什么,嗯?”随手又抬起酒杯喝了口。
“喜欢就是喜欢喽,我也讲不清楚。”
“是么?”陈仅不以为然地应道,这一边手机响起来,一看清来电,陈仅几乎是惊跳着接起来,“喂?!”
费因斯的声音听起来可是稳健多了:“你在哪儿?这么吵。”
“你他妈现在才联络我?出了那种事,你以为我还能坐得住!”
那头传来几声低沉的轻笑,陈仅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我的电话储存了你二十九个来电,很可观的数字啊。”
陈仅口气欠佳:“你少臭美!你以为我闲得慌拨键盘玩啊,我还当你跟那个将军一起挂了呢。”
“我的运气可不会这么差。”
“我只知道我前脚刚走,你那儿就出了大事,你能不能不要我老这么分心!”这话……说反了吧。
费因斯居然又有了心情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能让你为我紧张一下,我的感觉出奇得好。”
“你有毛病是不是?整我你觉得很有趣是不是?”
一旁的芝芝看陈仅完全忽视她,只一个劲儿对着电话便觉得无趣,于是对陈仅说了句:“陈哥,你一会儿过来噢,我等你。”
这一声莺燕之音落入听筒,味道就有点变了:“你旁边有女人?”
“废话,难不成是人妖啊。”
“你的纽约情人?”
“怎么,还有空吃飞醋啊?我就不信你在欧洲没养几个女人的。”
“陈仅,我不是那种要养情妇解闷的人。”费因斯突然有点气了,“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陈仅喝光杯底的酒,沉默下来。
费因斯轻叹一声:“现在的我,只有你,没有别人。”
“你希望我交换忠诚?”
“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自信过头会翻船的噢。”
“我是来告诉你,我没受牵连。具体的经过,你回去收邮件便知。”费因斯的声音从彼端传来,令陈仅有种莫名的心安,“老实说,从你离开西雅图那天起,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拜托你少肉麻,自己失踪了五天还好意思说想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掐你脖子?”
“下个月,我会来纽约找你。”
这时突然笑出来:“干嘛?你有这么闲吗?”
费因斯说得理所当然:“即使要我维护世界和平,也需要定期有假期的。”
“来度假可以,别带麻烦过来。”这个人根本不懂得柔情蜜意。
“我们的麻烦永远不会少。”
陈仅一下子觉得挺痛苦的:“真是个可恶的预言啊。”
“你难道不想抄个住址给我?真不好客。”
挂了电话,陈仅一刻也坐不住了,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冲了回去,等大李他们反应过来想追上他已经来不及。
一回到住处,陈仅立即开电脑进入特级数据库,打开那个拥有代号的新邮件,输入“事件解码关键词”后,出现三个单词:反间、钉子、清理。
隔了五秒钟,陈仅就将电脑屏闭,赖在座椅上,双手盖住脸深呼吸了一次,恍然大悟之后换来些许惆怅,他已猜到了事件的真相——是自己人干的。
这位将军一定触犯了某项国会条例,并且势力过于庞大,国家安全组织渐渐视其为眼中钉,想要迅速解除隐患。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借豪门之手,用佣兵和狙击手联合突击,干得神不知鬼不觉。当然,最终还会奏国歌厚葬这位“功臣”,举国悼念,完全把他的另一面掩去,向公众呈现一幕最精彩的政治剧。
难怪如此保密,原来从将军到访开始,暗杀计划已经启动,局势是事先安排好了的,让费因斯出马只是碍眼法,他们只是要行动万无一失。
也许那位上将是被一枪毙命,但媒体却只能得到“受伤入院”这个讯息,甚至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明确的病情转述,由于对方的军衔显赫,很容易就被归于“机密档案”之中,成为千万无头公案之一桩,外界永远无法得到准确的结论,整个进程天衣无缝。
看来又有组织欠了豪门一个大人情,费因斯不知因此会有多少“方便”进账。
等陈仅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眼望着纽约的夜景,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再为费因斯的安危担心了,最主要的是,他们各自都有邻地,并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即使遇到主动出击的任务也要保证能全身而退,这是生存法则,大多数危机都不是可以随意干预和设防的,只有永远做强者,才能在关键时刻信任和扶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