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旬扭成港的耳朵。
「你快点说话吧,不然化说话为动作谁吃得消啊!」成港扑过去还手。
李乐旬和他在沙发上厮打起来,两个人像动物世界里打架的小老虎。
徐乐贝正好进门,看见俩个人打闹的样子,脸色有点变,但随即嚷嚷「你们干吗呢!注意风纪啊!」
李乐旬立刻把成港如烫手山药一样推开。
成港手上明晃晃的手表进入了李乐旬的眼帘。
那个人刚走的那几天,也曾经觉得他会很快回来,毕竟,他曾经跟他说’我还爱啊’,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几乎要疯掉。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大概,他和方夕泽,会这样结束。
一报还一报。李乐旬没有遗憾。亏欠别人的时候,他太难受。现在,居然有时很开心。
李乐旬有些微秒的变化,自己并未察觉。
做蛋糕的时候,他总是会不时抬头看看对面的咖啡厅;
快下班的时候,总是不停张望门口,或者能看到姜程会来的那条路的玻璃窗;如果早去了姜程的家,门响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看向门口;越来越多的往姜家跑;越来越依赖那种生活;
越来越享受和姜程坐在沙发上他说着话,或者看着他本子上的东西,写字和声音的聊天。
越来越沉浸那屋子里温暖的感觉。
…
是不是太寂寞了?
大洋彼岸的初夏,方夕泽没来由的烦躁。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和尤加恢复了一切。两个人又光着身子睡觉,又在做爱,又一起泡在大浴缸里,周末还是回去他们认识的GAY吧。两人有说有笑,他们几乎寸步不离。
方夕泽回家的时候,从来不带尤加,但是,有一次尤加跟过去了。故意表现出亲昵。
方夕泽的妈妈,居然和颜悦色。
猛地就想起了李乐旬,他妈第一次看见李乐旬的时候,脸黑的像块黑布,如果她是铲土机,恐怕李乐旬立刻就被铲出去了。
方夕泽看着聊得高兴的尤加和妈妈,突然间兴致很坏。
回去的车上,尤加突然说
「以前见过你妈。」
「嗯?」方夕泽吓了一跳。
「我找她出来的。」
「吓?」方夕泽再被一惊。
「你也看见了,她不反对。」尤加挺优雅地说。
「怎么说的?」
「照实说。阿姨来了美国这么久,恐怕也早可以接受这些了。况且你哥刚有了儿子,她也不必在意那么多!关键…她知道我爱你,而且,不是为了你的钱!」
方夕泽的脑袋有点呆滞。
尤加看着他。突然说「我知道你不大在意阿姨是否接受我们。你耿耿于怀的是当年阿姨为什么不接受你和李乐旬!」
方夕泽阴沉起来,冷冷问「你那么聪明,你说为什么?」
「一个人爱钱,也许谁都看得出来。阿姨也是为了你!」
车子’吱’地停下,方夕泽突然大声说「这些破事儿都过去了,你非得提吗!」
「你问我的。」
这话让方夕泽哑口无言,突然发狠开车。
尤加说「你心情不畅不要开车,我还要命呢!」
「住嘴!」
「那些事儿真过去了才好!」尤加不紧不慢地说。
李乐旬张着嘴巴,医生在检查他的喉咙,他眼睛大大地看着医生近距离的脸。医生说「就生理上来讲,他没有任何不能说话的理由。」
{就是说我有神经病!}李乐旬写了一整页神经病三个字。姜程把那页纸给撕了。
「也许你以前说话太多了,喉咙想歇歇。这医生是个专家,我一个朋友介绍的,他呢,给我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也许可以帮你说话」
{不去!}李乐旬在不知不觉地撒娇{不去不去就不去!}「不想再说话啦?」
{哥我的字是不是变好看了?}
「你是不是不想再说话了?」姜程加重了语气。
{哥你猜我一个本能用多久?}
「你真的要一辈子不说话?!」
{我这个黑色封皮酷不酷?}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明明说不出话自己难受,却偏偏写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是你哥也好,朋友也好,有心事不可以讲吗?那次跟我讲妹妹的时候不是很好?你恨什么人,有什么事想不开,寂寞了,不高兴了,难受了,不喜欢听人家说你精神有问题了,就写出来给我看啊?老是转移话题,那些事不是越积越深?」姜程突然激动起来,也许这几个月他看多了坐在地上画东西的李乐旬,每次每次的心疼,全都堆积着,今天释放出来。「做哑巴,就那么好受?!」
李乐旬仰头看着他。眼神不善。
「你怎么,要打我啊?」姜程倒希望两个人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