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把酒喝了呢!”一个人说。
“关你屁事!”
这俩人却一人抓了佟里一只胳膊,那个‘大哥’扭过身来,不知什么时侯又端了慢慢一杯酒,走到佟里面前“再给你个机会,乖乖喝了。”
“滚!”佟里也豁出去了,这些日子,他本以为让自己到一个花天酒地的地方,玩玩闹闹,能让一切好起来,谁知道,喝酒喝的晕乎乎的后果只有第二天的头痛欲裂加上了更多的空虚,想忘的东西一点没减少,却增加更多的放纵后的无所适从,原来他还能踏实下来想东西,现在他更像连自己都把自己抛弃了,谁不想被甩了之后奋发图强,却哪里有奋发图强的潇洒机会?!
今天遇到这个场面,索性豁出去了!去你妈的吧!
那人一把揪着佟里的头发,把的脸向后仰,然后手里的酒杯就灌了上去,佟里拼命的挣扎,看热闹的围了一圈。
忽然,那人的手落不下去了,感觉小臂上一股钳子似的力量,一扭头,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脸。
他阴狠地瞪着眼睛“小子,管闲事儿?”
墨镜脸似笑非笑“我的地盘,不要闹事,OK?”
那人楞了一下“你地盘?你开什么玩笑,这是军子的场儿。”
墨镜脸微笑“你可以问问军子,我是谁。”
那人有点含糊,瞅了愁墨镜脸“小子,你不是来故弄玄虚的吧?”
墨镜脸“你怎么想,随便。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闹事,不然,很麻烦。”
那人的眼光在墨镜脸的脸上逡巡,墨镜脸说“吴为军弄这个酒吧也是让大家乐呵的,你不是乱场子的吧?”
一听到他说出吴为军的名字,那人终于有点动容,一脸假笑“我是军子哥们儿,当然不会乱场了。”说着指了指那俩人“带出去。”
佟里瞅着墨镜脸,墨镜脸冲他挤挤眼睛,才想起来自己戴着墨镜,他不见得能看见。
墨镜脸说“慢着,他是我朋友。”
那人回头瞅他,然后慢慢说“我这人最丢不起人,既然咱们都是军子朋友,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吧?”
墨镜脸说“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啊,还怎么办,亏你问的出。”
那人想急,忽然又止住了,这人的口气,明显不是善茬儿,别一不留神,把什么大神给得罪了,这年头,年轻的小崽儿有时后台更声势浩大,他直呼吴为军的大名,还这种口气,没准儿是个谁。但是他怎么下台?
墨镜脸看他不说话,又说“这么着吧,这笔帐咱们记着,改天有机会,给你个说法,怎么样?”
那人算是找到了台阶,摆着一副大度的脸说“既然是朋友,就按你说的,咱们也不在一时,今儿就先这么着。”
墨镜脸对着佟里说“瞧你这酒喝的。”
佟里瞪他一眼。随即被他拉了出去。
“这人是谁?”那人问着随来的俩人,俩人摇头“看着来头不小。”
三个人走出去,看着墨镜脸拉着佟里刚登上了对面的113路汽车,这一气,可不轻,差点直接打车追过去。
佟里瞅着任直初,任直初严肃地看着他。
俩人大眼瞪小眼地凝视了一阵,佟里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
“笑啥啊,多紧张啊,刚才。”
“你就算演黑社会也不用大晚上戴一墨镜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是因为演黑社会才戴墨镜,我是怕被人认出来。”
“去你的。”
“演的像不像?”
“你走运,再多说两句,肯定露馅儿,然后揍你一生活不能自理。”
“那你不是更惨?外面没好人,还是跟我好好生活吧哈。”
佟里想想,这个也算任直初第二次帮他了,上次因为他挨了棍子,这次万一不小心,肯定更惨。任直初就算整天没心没肺,也肯定知道什么人不能惹,也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这么大,真的替他出头的,还真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心里不由得小小动了一下,他扒拉开任直初的墨镜“还戴!”
任直初真诚地问“我今天帅不帅?”
佟里不搭理他。
任直初扭了下头,又扭回来,一副深情的样子“忧郁不忧郁?”
佟里忍着乐。
又扭过去扭回来“屌不屌?”
佟里乐得不行,这不是东成西就里梁朝伟么。
任直初也高兴得不得了,“哇噻哇噻,你看看你,激动得都流鼻血了!”
他一叫,佟里才发现,鼻腔里的鼻血几乎是滚滚而下,按住鼻子的手很快就红了,伴随着一阵阵的晕眩,眼前的任直初都重影了,他的脸也由喜形于色变成了紧张担忧,他说的话,他慢慢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