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直初一顿发泄,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刚才接电话‘喂’了一声的好像是个女声儿?
“喂……”任直初招呼了一句“你是谁啊?”
里面说“对不起,任总在开会,我是秘书甜甜。”
任直初给弄一窝脖儿,却说“刚才我说的你都记住了么?”
“大概吧。”
“跟你老板重复一下。”
“好。”
“你叫什么来着?”
“甜甜。”
“成,我记住了!”
‘叭’地把电话挂了,任直初自言自语,“打量我是傻子,玩儿了一次不够,又来一次。”
几个月以前,也有个导演找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提到了任伟,时隔几个月,任伟卷土重来,无奈,任直初真还没有具备当男一的基础。
踱着方步来到剧组,他一般没什么事儿,没有他戏份的时侯,他也会来,他看别人演戏,觉得总能学点儿啥。还时不常地把自己带入角色。
这不,他练习着昨儿看到的男主角的台词
“我空有一腔抱负,却无处报效,我心有不干,心如,你知我心么?”
念罢,按照自己对角色的理解皱着眉头望天。
余光觉得有人在运动,看过去,发现佟里正快步往里走。任直初嘿嘿地走过去,他一早知道这是小化妆师的必经之路,一边练台词儿一边等人,一举两得。
“印儿!”他叫。
佟里无奈地放慢脚步,他知道,被他瞅见了,溜是溜不掉的。
“你晚上有空么?”任直初问。
“没有。”
“不应该没有吧。”
“确实没有。”
“是因为要陪我喝酒才没空么?”
“确实不是。”
“那我陪你吧。”
“我约会去。”
“我不妨碍你约会。”任直初契而不舍。
佟里不得不面对他,瞅着他,任直初特别爱看佟里的脸,尤其是他有点不爽的时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皱着眉。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佟里问。
“当然了。”
“我怎么招着你了,你跟我这么死磕?”
“缘份这个词儿,你觉得用在这儿合适么?”
“绝对不合适,缘份是指俩人都比较愉悦,现在的状态是,你挺乐呵,我很烦恼。”
“那就是有缘无份了?有缘,但是没有我的份儿?”任直初认真地问。
“缘我看也别有!”
“得!”任直初的声音听着挺沮丧,佟里心里豁然开朗,对着任直初说“再见哈。”
任直初看着他背影,说了一句“那我只好无理由死磕了。”
佟里差点绊一跟头。
晚上,见着了付匀昊,一块出去吃饭,选得地儿是佟里喜欢的素菜餐厅,静心莲。据说是一个和尚开的。
所有菜都是素菜,但偏偏做出各种肉的味道,可见,四大皆空,欲望没有办法真的实现的时侯,就走条曲线。
所有餐具都非常有特点,佟里喜欢这种不自然的不寻常。
吃了两口菜,就觉得付匀昊不是特意来吃饭的,佟里边吃边瞅他,付匀昊突然说“以后这地方要少来。”
“为啥?”佟里吃了口“我喜欢吃这儿。”
“我公司有点麻烦。”
“生意有问题?”
“嗯。”
“严重么?”
“比较严重。”
佟里看出来了,不严重,不至于。付匀昊讲究生活品质,连吃饭的地方都受限制了,可见情况不容乐观。
“我能帮上什么么?”佟里问。
“你拿什么帮我?”
“是,我啥也没有。”佟里说。
“你乖一点就成。”
“我一直很安静。”
付匀昊对他笑了笑,佟里说“你别烦,我不会总吵着让你告诉齐玥咱俩在一起,我也不跟家里头闹腾了,我消停,你专心地搞你的买卖,就算真不成了,咱们俩也饿不死,不吃静心莲了,就在家喝莲子粥,行吧?”
“你说你闹腾的什么劲儿?把自己的未来也扔进去了。你爸要供你读大学,你偏偏跑出去学化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工作,别人看来,不男不女的工作,你就为了气人?把自己搭进去了,你得到了啥?你姐,你爸,还不是太阳照常升起?”
“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是忒有主意!还不听劝!”
“我听啊,你劝我,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天天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