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之以鼻:“别给我瞎琢磨。以为是你呢?”
他也不说话,开车向前。然后又放了那首歌。我听着,看着窗外。眼看他在城里钻,我赶紧说:“你别又带我去那个地方。”
他笑。
“你笑什么笑啊?跟狐狸似的!”
他说正午,我就是喜欢你这个脾气。
我们的对话明显得很暧昧。按理说,我不应该和老板这个语气说话,即使不哈着,也不是这个态度。
他没有去那个酒吧,而是去了一个清净的茶室。我们在一个小包间里。
他说:“我想到你会辞职。这像你会做的事儿。”
“那还多此一举。”
“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劝你一下。这是你第一份工作,而且我想就你目前的发展对你的职业生涯无疑是有利的。如果仅仅因为是传言,就放弃,我觉得你未免不理智。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品了口茶,让茶水在嘴里晃悠了一阵,才咽下去。我一口把茶给干了。“而且……”他继续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么?如果仅仅让人怀疑一下就立刻行动,我倒不得不怀疑你对我是不是真有什么非分之想,然后心虚辞职了。”
“你说什么哪!”我急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啊。”他温和笑着说。
他这意思是说,我辞职反而是因为有不良念头了?我有什么不良念头?不过,我真的怀疑自己GAY的气质了,还有,跟他说话也不是以前的语气了。我怎么觉得,他是一步步把我往沟里带啊。
“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是我走到今天的基础。”他义正言辞地说“所以,你也要明白,什么是事业,什么是私生活。”
我发现他可以从各个地方堵住我,他果然是只狐狸啊。
“正午。明天好好上班吧。”他举了下茶杯。
我正在跟自己较劲。
他居然过来和我并排坐下,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往里挪“别说什么GAY的气质的屁话!”
“你不止是GAY的气质这么简单。”他摇头笑。
“你想说什么?”我瞪着他。他突然把我揽住。我挣脱开他。
他忽然很温和地说“你该有个人好好爱的。”
这句话,把我击跨了。我觉得委屈,多少年的委屈,这阵子都想爆发。我的嘴不由自主地往下撇,有很多东西拼命往眼眶上挤,鼻子也刺刺的。
我蹿起来,推开他,向外跑去。
被风一吹,好多了。我站在夜色里,看着近在咫尺的车水马龙。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什么有个人好好爱?我自己爱我自己,也不少!何必渴望别人的爱。那些被爱泡着的人,多腻啊。哼!
我舒了口气,四处一看,乐了。66路,不是正好到我家门口吗。眼看着正有一辆进站,我跑过辅路蹿上去,上了车,不由得看了看那个茶室,发现杨彼得正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冲我摆手,好像在说明天不见不散。
进了小区,就看见卫同的车,想起来我还没吃饭呢,我对着楼上吼:“卫同!卫同!”他果然从上面探出头。丫倍儿自觉的就拿了一把钥匙,我要他死活也不给。说什么房子是他找的。有份儿短期居留。“下来吃饭!”
他一会儿就跑了下来。我们到门口的夜市吃东西。我真的饿了,巴拉着炒饭,他吃煮花生看着我。我吃的差不多了抬起头问“你有什么心事啊?”
“你也有心事吧?”他不答反问。我纳闷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他说“你别否认,你那劲儿我就知道。怎么了?”
“谁有心事了。有心事儿的不是你么?噢,你有别人也得有啊!”
“你就揶着吧。什么都揶着。憋死你!从小你就这个德行。”
“什么从小!我从小怎么着你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一有事儿就往小花园儿跑吗?那时,是谁给你解忧的?”
“你给我解个屁忧,添堵还差不多。”
“那还不是你,什么也没说就跄跄!你看叶禾,一问有什么事儿,人家就说。你倒好,就说你被小七抢钱的事儿,我多久才知道?丫都转学了你连个屁都没放。还说我不给你出头!”
“得得!别提以前的事儿。我脸上的伤你看不见?”
“以为被你老头揍的呢。”
“你以为就以为啊?”
“那怎么着,还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呢?”
“你就是一蛔虫!”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