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了暴躁的骆淇。从他进酒吧开始,他的脸就像蒙了一块黑布。谁问他他也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喝着酒,一杯又一杯。
川哥过去跟他说了什么,他竟拨开川哥的手,大吼着“我告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这么做!”
川哥揪住他,有些气愤,但是却明显地带着心疼地说“骆淇,你别这样,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骆淇红着眼睛“没有好处!什么是好处!我还能有什么好处?川哥…我还有什么好处?你说…”他双手抓着川哥的袖子,紧紧地,不停地说着好处好处。
川哥低吼“骆淇你喝醉了骆淇。”
“啊…”突然骆淇哭了,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他的脸告诉我他在这个瞬间是崩溃着的,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可能酒精的刺激让他爆发着压抑的东西。
川哥不忍地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弄到外面去了。他们的说话,我听不到。
吕秋在旁边看着这些。
忽然用很轻又让我听到的声音说“骆淇喜欢张桥。”
我神经一紧,瞪大眼睛回头看着吕秋。她的眼神落在我脸上,然后笑了一下。
第二天,我问川哥骆淇怎么样,他说没啥昨天喝多了。
我跟川哥说了我看到的那些张桥拍摄的樊宇。我说到他想接他家里人来北京的时候。川哥说“樊宇对家里人特别上心,这也是为啥张桥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我点了一下头,然后问“有樊宇的消息么?”
我本来以为川哥肯定会摇一下头的,谁知他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拍了拍我,走开了。
我忽然心里一沉。
我预感到,他知道了什么不好的关于樊宇的消息。
那天,拍的是一场街头追逐的戏,我疯狂地跑了几次,才OK。
骆淇后来来了一直坐在那儿,他戴着墨镜,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在想什么,是什么表情。
我有个直觉,昨天他的醉酒,和樊宇有关。
中间吃饭的时候,他还坐在那儿。我拿了盒饭给他,他犹豫了一下,对我说谢谢,但是饭盒只是摆在一旁,没有动。
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他起初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阵忽然转向我说“你在养东东?”
我说是。他说“不方便的话,可以给我,我来养。”
我不想把东东给他,尽管我知道他喜欢张桥,也许想保留他的东西。
我说“我方便养,家里有个院子,很方便。”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还是去了吕秋的酒吧,进去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川哥和骆淇都默默地坐着。川哥看到我,说展晖你怎么来了?
我看出来他们好像有什么事在讨论,显然不希望我加入。我准备识趣地离开,对他们说“你们有事吧,那我先走了。”
川哥刚要说话,却有个声音从我背后传出来
“别走啊。人多更好。”
我回头,看见一个男人正走进来,我可以说,这人是我见过的最有可能一眼夺走你注意力的人,不是因为他长得多好,而是,他的气质,他有股华丽的感觉,眉宇间有种魅力,同时他还有股邪气儿。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盯着川哥,骆淇。川哥已经站起来,那架势像严阵以待。
“你是顾展晖么?”他并没有看着我,却对我说话。
我没接他的话,他让我感觉不舒服。
他终于转向我,对着我咧了一下嘴“不错。樊宇还挺会招人。”
我听到樊宇这个字的时候,突然知道他是谁了,我的话脱口而出“你是庄哥!”
他笑“呦喝,我名气不小啊。”
“秦庄!你上这儿来干吗?”川哥说,又转向我“展晖,这儿没你事儿,你先回去!”
我其实并不想走,我知道,他一定会带来樊宇的消息。即使没有,我也会问他!
秦庄却拉住我的胳膊“你可不能走,跟樊宇有关的都不能走。”
秦庄拽着我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除了我们没有别的客人。秦庄走到那个面对着液晶显示墙的沙发前,赞叹着“嗯,用这个看,效果一定不错!”
他突然拍了下手,灯光立刻变暗了。然后显示屏开始有了雪花。
他扭头向骆淇,骆淇直直地盯着他,庄哥说“骆淇啊,昨天晚上很HAPPY吧?不过呢…”秦庄坐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骆淇蹭地蹿起来,对着秦庄说“你丫王八蛋!居然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