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但他的神情却异常轻松,仿佛说的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不要否认,
两年的时间还不足以改变一个人。”
薛苑沉默片刻,Y-I'=-J:“你平时开车那么谨慎,怎么今天不小心一点儿?”
“那么严重的连环车祸,距离太近,我就算想躲都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
候,已经被}被撞伤了。”
薛苑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他的手臂塞到被子里,“受伤的人有好些,你算
是其中受伤比较轻的,万幸。”
萧正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他是那么害怕,只怕一个闪神她就会消失
不见了。
在这样的目光下,薛苑仿佛受到了蛊惑,抬起手摸上他的脸,手指从他眼
脸下方花过,直到他的耳边,她轻声说:“你瘦了。”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对于如今的他们而言,亲昵得过头了。萧正宇
感受着她指尖和手心的温度,低低地叹了!El气,疲惫地开!El,“你到底想怎/z,
样?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薛苑沉默了片刻,说:“我现在脑子乱,不知道要怎么样。无论如何,现在
我是没办法离开你的。我不能见到你受伤,还装不知道。”
她说话时的疲乏之色依稀可见,萧正宇摇头,“不说那些了,你先睡一会
儿,我也累了。”
大半夜讨论这些事情也实在没个结果。病房里有个半长的沙发,薛苑靠上
去,暖气口恰好在沙发上方,温暖的气息从上而下均匀地烘过来,就像有人在
耳边呵气,她最后强打精神说了句“如果不舒服就叫我”,合上眼,慢慢睡着
了。
她的个子在女孩子中较高,抱着膝盖斜斜地蜷缩在那么小的~张沙发上
绝不会怎么舒服。萧正宇觉得思绪全乱,却没时间多想,大概是麻醉药的药效
过了,身体的疼痛一波波地侵袭上来,疼得厉害,但无论怎样也不想让她发现.
于是咬着牙忍着。半疼痛半昏迷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梦到那个下雨的
夜晚,先是董再冰对他冷笑,然后薛苑把戒指砸到他身上,说,滚开。
他被梦惊醒了,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早就大亮了,他下意识地去看
沙发,空空如也,没有人影,如果不是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他几乎以为自己
昨夜做了个大梦。
有人推门而入,他满怀期盼,进来的却是换药的护士。他~再克制,终于
没让失望之情写在脸上。护士看他醒过来,很善解人意地跟他闲聊。
萧正宇还是忍不住问道:“有位陪着我的薛小姐去哪里了?”
“她回去拿衣服了,大概马上就回来。”
萧正宇长长呼出~口气,这才放了心。
薛苑的确就像她说的那样,白天几乎都陪在医院里,寸步不离。他的手和
腿都动不了,起初几天没办法行走,她推着他在医院里慢慢散步。两人的话其
实不多,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两个人深知如果一开口说话就会将两人再次置
于不可调和的尴尬矛盾中,所以不约而同地选择维持现状。
前来探病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每天总有几个,送来的礼品琳琅满目。每到
这个时候薛苑也只是沉默地站在~旁,或者出去什么地方溜达一圈,干脆回避。
来人都是萧正宇各路的朋友,除了张玲莉和刘榕林,几乎没有她认识的。。
薛苑现在才知道刘律师和费夫人,萧正宇这对母子关系好得非同寻常,
三个人聊天说话,那种姿态虽然只是简单的闲聊,但言谈间对对方事业和家庭
关系的熟悉程度,绝不是两三年的时间可以积累的。
她不想打扰他们的交谈,欠身之后就要离开病房。
倒是费夫人叫住她,示意她上坐下来,和颜悦色地说:“不用离开’不是什么
外人。刘律师是我的老朋友,过去他曾经帮过我几次忙。小薛,你以后有什么与法
律相关的事情,都可以找刘律师咨询。”
薛苑尴尬地笑了笑,对两人点点头,客气地回答:“谢谢您。”
刘榕林不动声色地笑了,“对了,薛小姐,那幅画转赠给博物馆的手续基本
办完了,大概博物馆那边会办一个小型的接收仪式,你到时候出席吗?”
“不.,,薛苑摇头,“请全部用李天明先生的名义,根本不用提到我。”
刘榕林看一眼薛苑,对费夫人露出个意外深长的笑容。费夫人摇摇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