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苏辽提着点心站在门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轻轻地打开门,里头很安静,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安静。
快步走进钟静竹的房间,黑漆漆的,浴室的灯熄灭了,花洒也关了,没有了水声。和前一次离开一模一样,干干净净的。
手里的袋子被他捏断了绳子,掉在地上,豆腐脑洒了一地,一时间葱香味四溢开来,飘在空荡的房间里,只可惜馋不到钟静竹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红色的盒子,很精致。宝蓝色的领带上有细细的暗纹,下面压了一张卡片——生日快乐。将卡片揉成一团,他一点都不快乐。
钟静竹心里七上八下,走出小区的时候几乎用跑的,唯恐遇上了折回来的厉苏辽。幸好已经上了公交车。
只是车子刚开出去一小会儿,厉苏辽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她有点不想接,掐断了几次,依旧在响,旁边的乘客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厉苏辽。”她吸了一口气,多少有点心虚。“又想让我去你们所里抓人?”厉苏辽语气里鲜少出现了愤怒。
“我不是去所里。”钟静竹竟然有些得意,厉苏辽愕然:“你去梁池那儿?”字里行间充斥着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发挥了想象力啊,真不错,关于钟静竹么,就那样了…关于钟宁兰么,就惨了…不是梁池哟~
ps:女主矫不矫情这个问题,问了一个朋友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就是被我打败的那个女警…她说:以死谢罪!
所以啊,竹子还是比较理智的…!
☆、38哎哟,不见面
“钟静竹!”见她不说话,厉苏辽越加肯定,也越加慌张。“不是!”钟静竹被他吼了一句,反射性的否认。
“那你还能去哪里?”厉苏辽蹙眉,钟静竹能去的地方无非是这么几个,不禁有些怀疑钟静竹这话的可信度。
“谁没几个朋友!”钟静竹恼了,她看着就是个众叛亲离的吗?“你真的有吗?”厉苏辽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真像是瞧不起。
“同你没话讲!”缀缀地挂断了电话,气得鼻翼忽闪。旁边的乘客因为她的大嗓门又有点不满地侧头看他一眼,结果撞枪口上,被钟静竹那妖怪似的核桃眼瞪回去,讪讪地扭头。
厉苏辽纳闷,他不过质疑一句,钟静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全然不知道是因为他感冒的鼻音诱发了她的不满。
没几秒,厉苏辽不怕死地又拨过来。钟静竹瞟了一眼,慢吞吞地又接起来。“盼盼,你到底去哪儿了?”他语气诚恳。
“我真的住朋友家,她出远门了,我给她看房子。”钟静竹半真半假地回答。“盼盼,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没有必要搬出去。”厉苏辽叹气。
“我不想每天都面对你。”钟静竹小声说,有点像是自言自语。厉苏辽沉默了,显然是会错了意,以为钟静竹并不想看到他,原来她对他已经避如虎狼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他捏着手机,能听见咯咯的响声,努力藏起了情绪。“嗯。”木木地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有些失望地叹息,如果厉苏辽再说一遍,让她回去之类的话,她都要动摇了。可惜,他只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田五月住的地方也挺破烂,起码有三十几年的历史了,从传达室的保安那里舀了田五月家的钥匙,就摸着没有等的楼道上去,中途绊了好几下。
从前住的老房子其实也有几个灯常年坏着,在黑夜里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在厉苏辽那豪华的地方住了一小阵,人都叼了,没有电梯,没有华丽的水晶灯,她竟然还能摔跤。
超豪华的防盗门和破烂的楼道对比鲜明。钟静竹有点无语,田五月这人缺乏安全感已经到非常严重的地步。
一室一厅的布置,小小的四十几平,还是八十年代的布置,钟静竹来了几次,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是她懒还是怀旧。
田五月像是知道她会来一样,桌上留了张纸条,只一句毫无关联的话——认真打扫卫生,宝贝指甲油随便用。钟静竹笑起来,一共五百多瓶指甲油,比美甲店还要丰富的藏货,是田五月的命根子。可惜钟静竹不爱指甲油的味道。
将自己的东西整理整理,末了终于能喘口气。手机闪烁,钟静竹以为又是厉苏辽,扑过去,却见是梁池。
心底的失望不言而喻,却还是接了。“盼盼,我在楼下,你能下来吗?”他语气很温和,同从前都不太一样,就好像捅破了那层关系之后,他多少也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