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师父那样的人物呢?还杀不杀了?”钟静竹打了个比方,就那人刘全的态度,她觉得厉苏辽的威慑力与他相比只高不低。
赵师兄热血沸腾的面孔瞬间冷却了,眼神复杂地看了钟静竹一眼,拍拍她的肩头:“师父最喜欢抽利群烟,阳光利群。”接着快步走开。
这是在暗示她拍马屁抱大腿吗?平时嚎着不向恶势力低头的人到底是谁?!既然师兄都觉得应该低头,那就低头吧,钟静竹豁然开朗。
从抽屉里摸出被她揉成一团的名片,小心翼翼地展平,心里暗夸自己,幸好没有扔了。可是…中间怎么有个洞?烟头烫出的大小,齿痕清晰,参差不齐的。
就师兄们那种三餐加夜宵的吃法,怎么可能没有老鼠?!数了数,十一位的号码还剩下八个,一瞬间眼泪溢出眼眶,概率学上,最惨是要拨1000次才能找对了…
钟静竹有点心碎,手指在所里的座机上留恋一会儿,终于放弃了,这是国家财产,她刚毕业不久,一颗心还是闪亮闪亮的。
掏出砸核桃缺了一角的诺基亚,老老实实地开始往外打。电话费不多,还没打满一百个,最贴心的10086就连着发来几条余额不足的短信,吓得钟静竹不敢再拨。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去老地方守他。所谓老地方,自然非瑶池莫属。吸取上次的经验,这里的保安都跟装了雷达似的,钟静竹不敢越雷池半步,就远远地蹲在一众豪车后面。
一整个晚上,只看见灯红酒绿,搂搂抱抱的□男女,淫靡桃色之气蔓延在空气里。最夸张的是钟静竹面前这辆Q7竟然车震了,她尴尬地蹲着往旁边挪。
蹲得久了,双腿早没了知觉,心里将厉苏辽践踏千万遍,该来寻欢作乐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在。
手机忽然响了,在悄寂的夜里显得突兀,保安眼力惊人,耳力更是了得,三五集结这往钟静竹躲藏的地方来,吓得她撒腿就跑,她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跑得快。
好不容易钻进一个弄堂躲过去,电话是钟静文打来的,这丫头和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纠缠不休的性格,打不通就一遍一遍地拨。
“什么事?”钟静竹喘得很厉害,好像下一口气就要提不上来似的。“钟静竹,你干嘛呢?我没坏你好事吧?”她说得极暧昧。
“连长跑呢。”钟静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快点过来,有人欺负我。”钟静文气势如虹,哪有一点被欺负的样子。
“有人欺负你请打电话找方女士,找我干嘛呀?”钟静竹奇怪,从前但凡遇事,钟静文都是先找的方女士,方女士可是相邻里出了名的泼辣,颠倒黑白那是好手,吵遍天下无敌手。
“不能让我妈知道,你赶紧过来,东城路那边。”钟静文有点不耐烦,立刻掐断了电话。钟静竹呕血,到底谁求谁啊?
不过东城路可不就是瑶池这一片吗?她有点好奇,这里多是高档娱乐场所,不是钟静文该来的,莫非对陪酒女郎的称谓还不死心?
钟静文也不说清楚,害得钟静竹险些把整一条东城路摸遍了,终于在一个弄堂口见着了本尊,当然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位男士,个子很高,比170出头的钟静文还要高上许多。
“救命啊!变态啊,非礼啊!”钟静文尖锐的叫声都赶上恐怖片了,男人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竟然往钟静文的胸口摸进去,难怪她喊得如此歇斯底里。
目测对方的战斗力,从小钟静竹和钟静文单挑,她总是被这个小她四岁的妹妹揍得老惨,能轻易制服力大如牛的钟静文,实力是相当不俗的。
钟静竹小步小步地往前挪,角落里躺着一堆垃圾,她一双火眼金睛瞧见里头躺着一个生了锈又断了一边嘴的扳手。
说时迟那时快,钟静文见到突然冲出来的钟静竹,吓得叫了一声,男人还来不及扭头,扳手就砸在他后脑勺上,咚的一声,男人身体软倒,摔在地上。
“钟静竹…你…你杀人了?”钟静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吓得胡言乱语。钟静竹也是见过尸体的人,故作镇定地蹲□,闭着眼去探他的颈动脉,还在跳。
“没死!”狠狠地松了口气。“没死就好,我们赶紧走吧?!”钟静文弯腰去拉蹲在地上的钟静竹,胸口的东西啪地掉出来。
是个男士钱包,里头一摞的卡,现金将钱包塞得鼓鼓的,都是粉色的大票子。“这是谁的?”钟静竹蹙眉,快过钟静文就将钱包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