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这么喜欢孩子。”见钟静竹在揉眼睛,睫毛上泛着细碎的光芒,厉苏辽也愣了。“小家伙很可爱。”钟静竹夸了一句,虽然早熟,必然也是缺乏母爱的,才会这么粘她,她也是从小缺乏母爱的人,总会有些共鸣,就更近了一点。
“那我下次把侄女外甥带过来让你玩儿?”厉苏辽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钟静竹连忙摆手,虽然可爱,但带孩子…着实累人。
方峻走了,房子里又剩下两个人。
钟静竹回了所里上班,她带孩子技术一流的消息却也传开了,把小魔星哄得妥妥的,师兄们纷纷打趣,以后生了孩子给钟静竹带,她也可以不当警察了,要知道育儿保姆的工资可比警察高几倍呢。
钟静竹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揶揄下脱身的,换下了警服,扎起的发髻也松了,一面往外走,一面索性解开绳子重新扎。
几步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在夕阳下像是镀了一层金,钟静竹猛地想起数天前,这辆车似乎也是停在那个位置上,只是当时天黑,看不太清楚。
梁池似乎在打电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的方向,片刻,挂了电话,一步一步走过来,沉稳地踩着黄昏,钟静竹有点晃神了。
“脚好了?”他目光一降,落在她的脚踝上,她穿着牛仔裤,其实看不见脚踝,却下意识地动了动:“没…没事了。”每一次与梁池面对面,她总是手足无措的,明明年纪再长,可是现在居然比年少的时候更加慌乱。
“那天我去医务室没有找到你,才发现…我竟然连你的电话都没有。”像是感叹,又带着一点微妙懊恼,不似调侃又不显沉重。
“是我没守约等你。”钟静竹将责任拦下来。“一起吃个饭吧。”梁池忽然道,钟静竹一怔,就想推辞,他却又道,“盼盼,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那语调惆怅里又有些酸涩,诱得钟静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继续日更,你们是不是又感动了?所以撒花吧!
☆、19哎哟,有奸情
钟静竹有点坐立不安,两人隔着一米宽的餐桌,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寻不到一点话头,多年的分离毕竟不是一两面就能缩短的距离。
“需要和家里说一声吗?”梁池放下菜谱,忽然出声道。钟静竹恍然,自己竟然忘了向厉苏辽报备,两人这些日子同桌而食,都成了固定的习惯,赶紧掏出电话,免得他白等了。
手指在厉苏辽的名字上转了一圈,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梁池,最后跳进了短信的页面,斟酌着言语,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上去。那边很快回了一句——好,早点回来。钟静竹不禁松了口气,嘴角也露出了笑。
“后来,方阿姨和钟静文有没有为难你?”梁池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从前她与后母的水火不容他是看在眼里的,此刻却这样轻松的表情,略带着一点试探地问道。“就这样吧,爸爸去世三个月,方女士就再嫁了。”钟静竹神色黯淡下来,用吸管拨弄着橙汁里的冰块。
“这么多年没有和你联系,你会不会怪我?”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有些踌躇,语调深沉。“我怎么会怪你,需要原谅的…应该是我。” 钟静竹错愕片刻,自嘲地摇头。
“是我太冲动,才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你的身上。”梁池目光微闪,突然伸手跨过桌子,盖住了钟静竹的手背,吓了她一跳,“宁兰一定不会怪你的,我又怎么能怪你。”
钟静竹挣扎了一下,才将手从他大掌里□,放在膝盖上,还有灼热的感觉,叫她心跳得赛过分秒。
“盼盼,既然我回来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那么急迫而强势的语气,半点商量的口吻都没有,“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
钟静竹的脑子早就凌乱无比,不知该怎么回答,恰巧服务员将第一道菜送上来。“先吃吧。”有点遗憾,又颇无奈,毕竟没有得到答案。
钟静竹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着牛排,嘴里麻麻的,连味道也吃不出来。梁池家教很好,餐桌上没有一点交流。
上汤的时候,服务员手一抖,汤渍沾染到梁池的衣角,服务员连连道歉,梁池面不改色,只挥挥手表示并不介意,却对钟静竹道:“我去一趟洗手间。”站起身离开,步子不快,一点都不显得匆忙。
钟静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刀叉,觉得手指都僵硬了,白瞎这么一桌好东西。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是高跟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