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妈妈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没有抢什么东西,我的文件在,包也在。”慕无彤小手握成拳,嘴唇颤得厉害。
“刚才纠缠的时候,我从那个人的脖子上扯下来的。”慕妈妈摊开一直拽进的手心,赫然躺着一直玉琢的小葫芦,慕无彤只觉得这一瞬间,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浇灭了。
这个葫芦她见过很多次,窦百脖子上挂着的,分明就是它,血红色的玉石很少见,她印象深刻。加之方才虽然天色灰暗,可窦百她是见过无数次的,她绝对不会认错。
“妈妈,那你有没有感觉…会是谁干的?”她瞪着大眼睛,心里挣扎。慕妈妈做了十几年检察官,一生耿直,得罪的人不少,想报复的人也极多。
“妈妈的仇家这么多,我哪能猜得出来?”慕妈妈看着女儿这样紧张的神色,不疑有他,抚着她的头,半开玩笑。
慕无彤松了口气,心里却杂陈着越加复杂的味道,窦百向来听孟璟澜的,现下伤了妈妈…是不是…孟璟澜指使的?
她越想越心慌。孟璟澜的狠他见识过,当初让她离箫郑远一点,也是给了一个深刻的教训,这一次,妈妈阻止两人来往,以孟璟澜的个性…最后,渐渐变成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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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十和窦百去哪儿了?”箫彤收回目光,扭头问立在她身侧的狄千。狄千微愕,眼底渐渐地又聚起一股恨意。
箫彤被他这样的眼神瞧得有些害怕:“他们出事了?”不祥的预感拢住心头,她知道十百千万四人亲如手足,感情极深,狄千这样的态度,必定是…
“死了。”狄千的声音冰冷,即使上面艳阳高照,却化不开一星半点的寒气。箫彤几乎不敢相信。
“不可能!”她脱口而出,“怎么死了…他们身手这么好。”“身手再好以一敌十可以,可是以一敌二十,敌三十呢?”狄千咬牙,仿佛想起了当时的情景,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
箫彤隐约能从狄千的态度里感觉出,他们的死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不确定地问:“他们的死是…因为…我?”
“您要是老老实实地留在孟家,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就不会出这么多人命。”狄千语带指责,往时他是绝对不敢对箫彤大呼小叫的,可是当下他压抑了八年的愤怒汹涌而出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箫彤几乎被他的怒火灼伤,用最后一点勇气哑着嗓子问他:“狄千,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27、那枚戒指
“您差一点就害死了少爷。”狄千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杀意,箫彤心里涌起一阵惊恐,不知是因为他的眼神,还是因为他的话:“孟璟澜怎么了?”狄千收了表情,微微躬身,语气冰冷:“属下逾矩了。”
箫彤抓住他的手肘,声音微微变得尖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狄千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指尖几乎陷进自己的手臂,依旧面不改色。
“您不用知道那么多,您只需要好好地留在少爷身边。”狄千盯着她因为激动瞪圆的眸子,“如果您再想跑,我会直接杀了您。”
箫彤几乎哆嗦了一下,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狄千已经放了狠话,自然不会再向她透露半点,而她也早已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拖着步子准备离开玉荣。
孟璟澜站在那排林荫梧桐的尽头,微微侧头仰视葱郁的梧桐叶,夕阳透着昏黄,衬着挺拔的身姿却泻出几分沧桑。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无数个日子不停地重演,她总是拎着书包飞扑向他,有时候孟璟澜甚至会抱着她转一圈。
当下,箫彤错觉地看见孟璟澜微微摊开的双手,可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少女,所以,只是一步一步稳健地向他走去。
“你怎么来了?”箫彤当下满脑子都是方才狄千说的话,看见孟璟澜瞬间,忍不住胡思乱想。孟璟澜笑了笑:“来接你。”
箫彤几次努了努嘴唇,都没有说出话,最后只能放弃,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这样并肩走在一片余晖里,狄千看着两人的背影,微微垂了眼。
箫彤坐在露台上,望着夜空一动不动。这几天她总是走神,有时候饭吃到一半,她的筷子也会突然僵在半空,上面甚至还夹着一只鸡翅。孟璟澜半蹲在她身侧:“前几天去了一趟玉荣,回来之后怎么总是出神?”
“我在想…”箫彤对孟璟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这样娇俏的动作,几乎让孟璟澜失神,下意识地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