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位是旧识。”主持人前一刻还尴尬万分,当下总算寻到了台阶。“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关好好并顾左右而言他,这一句,像是提醒主持人在无聊的问题上停留太久。
果然,主持人一愣,一面往台上走,一面宣布比赛继续。关好好吐了一口气,被赵晓一把拉下去,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好好姐,上次见面还关老师关老师地称呼你,怎么这么快就成了好好了?”
“这就是万人迷的苦恼,这么几天,官闻西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关好好仿佛很无奈地用手托着腮,一脸的愁容。
半天不见赵晓回话,她侧头一看,赵晓正龇牙咧嘴地瞪着眼,面上的表情已不能用惊悚来形容。
“你什么表情,我配不上他吗?”关好好蹙眉,下巴一扬,有些威胁恐吓。谁料这一次,赵晓竟然做到了威武不屈,坚定地点头。
见关好好面色不佳,终是陪着笑委婉地解释。“好好姐,你是很漂亮,妲己转世,褒姒再生。”抬头看一眼关好好黑成锅底的面色,立刻又道,“确实有大把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比如Mr张。不过Mark官,会不会太高端了一点?”
又提Mr张,关好好真想揪着赵晓的衣领吼一句:Mr张是不是给你好处了,你三句不离他?!
被关好好一打岔,赵晓也忘了原先的逼问。差不多到教研会议的下半程,关好好催着意犹未尽的赵晓离开,走到门边,状似无意地扭头看向官闻西的位置,官闻西也仿佛不经意地转过视线,两人的目光触碰了一瞬,一纵即逝。
“好好姐。”赵晓偷偷瞄一眼台上正激情飞扬唾沫横飞的领导,用笔尾敲了敲关好好的手背,压着嗓子唤她。
“什么事?”关好好腿上垫着笔记本,看着认真无比地开会,其实在笔记本上推导公式,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
“我发现你的字和今天中午奶茶店看到的那张便利贴上的字一模一样。”赵晓又用笔尾点了点关好好笔记本的扉页,上面写着关好好的名字。
“女字旁很少有人这么写。”赵晓笑嘻嘻道,“他模仿你的字迹,说明他真的很喜欢你。”关好好盯着自己的名字,听着赵晓又嘀咕:“好好姐,你的字真漂亮,就是有点男性化。”
她的字迹本不是这样的,从小和父亲学书法,一手字写得娟秀温婉,后来和官闻西在一起,觉得他的字特别好看,就开始模仿,这么多年,却再也改不回来。
她写得最漂亮的三个字不是关好好,而是…官闻西。
三天的会议总算是熬到头,关好好随大流地站起身鼓掌,整整鼓足五分钟,手心手背都麻透了,才在领导心满意足的表情中结束。
赵晓走出会议厅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脑袋伸进隔壁,指望比赛还没结束,可是隔壁早已人走茶凉,只余学生会人力资源部的同学在收拾桌椅。
“在你后面。”关好好拍拍她的肩膀。赵晓回头,果然看见官闻西就在几步远的地方站着。眉眼含笑,目光更是灼灼地望着她们的方向。
关好好本想混在走出来的大批老师里面,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反被人流推向了官闻西的方向,官闻西眼疾手快将她圈入怀里。两人一起往后退了几步,关好好几乎背脊贴在墙壁上,与身前的男人呼吸可闻。
少顷,人潮退去,关好好伸手推了他一下,官闻西自觉地侧开身。她正打算说一句谢谢好脱身,却被别人抢了先。
“小官。”走过来这一位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男人,关好好认得,是J大建工学院的院长,建筑界的权威巩万量,从前关好好还在土木的时候,时常听人提起,地位崇高,却没有机会一睹真容。
第一次见面,巩教授是她研究生面试的主考官,那道超范围的题目就是他出的,司马昭之心。关好好永远记得自己手足无措时,他嘴上得逞的笑。
“巩叔叔。”官闻西谦和有礼,笑容却有些变化。巩万量本是冲着官闻西而来,看清他对面的女人,表情不止是惊疑。
“好好,这是巩教授,你以前的院长。”官闻西替她引荐。“巩教授的大名如雷贯耳,有幸见过一面,正好是我当年研究生的主考。”关好好语调平和,面上甚至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是关好好,以前也是建工学院的学生。巩叔叔有没有见过?”官闻西像是极随意地问道。
巩万量本是有些心虚,见关好好态度极好,也就宽了心:“当然记得,关好好…前几年考本校的研究生,初试成绩很好,不过复试的时候太紧张了,发挥得不太理想。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