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快躺下。”让人躺回去,白忻澈尴尬地看了眼刚为祁幽诊治过後的孙昊林,低头坐下。
“白少爷,孙某先回去了。”
凝视了白忻澈一阵,孙昊林收拾了药箱,要走。白忻澈没看他,只是点点头。
待孙昊林离开後,王鑫抱著熟睡的儿子,看看白忻澈,想问他和孙大夫是怎麽了,不过接到爱人的眼神後,他忍了回去。
两人都没问他,让白忻澈松了口气。那人的医术比他强很多,有那人在,祁幽到是用不到他了。
“祁公子,我来是想和你说件事。铁头他们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我也不想让他们再来回奔波。韵嵘派人把他们接到我爹原来的庄子里去了,等你的伤好一些,你们就先暂住在那里,然後再做打算。这样孩子们也能有个安稳之处。”
“白少爷的大恩大德,祁幽……”
祁幽闻言,热泪盈眶,这人与他萍水相逢,却是这般为他著想。
“白少爷。”王鑫把小虎交给祁幽,跪下重重地磕头,吓得白忻澈手慌脚乱地去扶他。
“王公子,使不得使不得,”拽不起王鑫,白忻澈躲到一旁,低叫,“王公子,这,这都是韵嵘做的,我,我……使不得。”
“白少爷。”在王鑫磕完头後,祁幽开口,“是您救了我们全家,这是您该受的。”
白忻澈面红耳赤,把王鑫拽了起来,急道:“是铁头他们找到了我。我跟你们有缘分,而且小虎这般可爱,任谁都会出手相救的。”他最怕来看祁幽,每次来,这两人都是大礼对他。
“祁公子,你要好好修养,落下病根就麻烦了。我去找孙大夫问些事,你歇著吧。”
怕这两人再做出让他无措的事,白忻澈狼狈地找了个借口逃了。
出了祁幽的房间,白忻澈站在门口直喘气,他可不是那两人,习惯了别人的下跪磕头。
“忻澈。”
“啊!”
猛然回头,竟然是孙昊林,白忻澈的胸口哽了口气,脸涨得红红的,他还无法与这人单独相处。
孙昊林微微一笑,觉得儿子此刻的模样极为可爱,他低声道:“跟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白忻澈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夜晚,躺在刘韵峥和蓝韵嵘中间,白忻澈却是了无睡意。心里头一直怦怦直跳,为白日那人给他的那个瓶子。
“忻澈,你真的要为他们涉险生子吗?”
点头。
“男人产子异常凶险,虽说白国公有过三个儿子,可你……作为父亲,我终是不忍你涉险。”
“我要为他们生儿子……”
“唉,我也知自己劝不动你。忻澈,这是我去北边时,那里的人送予我的‘生子药’,里面有两颗。”
“……”
“忻澈,你真的……愿意让我跟著你吗?”
还是点头,他颤巍巍地从那人手上接过生子药,小声说了句:“谢谢。”
“忻澈,你,你……没事了。我就是……”
“……对不起,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让我喊他爹爹。但……我会试著,让自己有一日,能喊你父亲。”
“忻澈!”
那人很激动,他甚至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泪水。他不是因为感激而那麽说的,在他心里,爹爹是无人能及的,也无人可取代。这人是他的生父,他会认的,但不是爹爹,而只是父亲。
他不恨,不怨,因为他有这个世上最好的爹爹,还有……韵峥和韵嵘。若那声父亲能让他与那人都放下,他会叫的。
只是……心跳得厉害,他有药了,就在他的包袱里……他的心快跳出来了,他想著为他们生儿子,可没想过会这麽快。
“忻澈,睡不著?”
刘韵峥哑著声音问,搂紧身前的人。
“……韵峥,唔,你和韵嵘……何时回京?”
“童瞳的事耽搁了我们不少时日。忻澈,我和韵嵘先回京一趟,等童瞳的事过後,你先去其他地方,等我和韵嵘到了之後,咱们再一同去七霞镇,去看爹的无名山庄。”
“嗯……也好,那你和韵嵘先回京吧。爹爹他身子不适,你们替我多陪陪爹爹。”
“好,那我和韵嵘明日就走。朝中无甚大事的话,我们就尽快来找你。”
“……嗯……”
感觉身子都在战栗,他缩进两人怀中,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