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只是看看你在不在……你们慢慢聊。”他忙转身快速离开,突然觉得打扰了他们的自己,比他们还要不堪!
一个人随便吃过晚饭,就到书房里关上门开始工作,天气已经转暖了,就算没有詹落陪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庭域?”詹落回来,对著他缺乏表情的冷淡面孔,有些心慌,忙伸手抱紧他,“怎么了?你不高兴?”
“没有。”
“因为小舞?你不要误会,他只是来拿走以前借住—我家时寄放的东西而已,我跟他没什么的。”那颜舞脸红什么?
温庭域突然觉得有点疲惫,“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就不再做声了。
就当只是自己多心好了,疑神疑鬼地吃醋,实在不像个男人,他也不想这样。幸而工作很忙碌,詹落看起来对他也还是不错,就不再花时间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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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律师。”
“嗯?”他看到助手的表情,就猜得出又要有事可做,索性忙到死算了。
“李议员的大公子又提出申请,要你当他的辩护律师。”
“嗯。”再正常不过,李威是他老客户,一年到头,大大小小不知道要光顾他多少次。
先不说替这种人辩护只会让他声名狼藉,光是要对著那个气焰嚣张的大少爷,他也觉得心烦,但他以后需要李议员帮一些忙,现在撒手的话,以前辛苦铺好的人际关系,就全白费了。
“这回是什么事?”温庭域端起刚冲好的咖啡,喝了一口。
“和人发生纠纷,他错手把那人当场捅死了。”
温庭域皱了皱眉毛,他其实对命案有种本能的排斥,“谁?”
“就是梁教授,他女儿被人分尸的那个,你还记不记得?”
温庭域手一抖,小半杯咖啡都泼在身上。
“呀!温律师!”
“没事,不小心手滑……”忙抽了两张纸巾,狼狈地擦拭著西装外套上开始慢慢扩散开来的污渍,手却有些僵硬。
隐约似乎又听到老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温律师,你看清楚,我女儿死得有多惨!她是冤枉的!
“她今年才十九岁!她才刚考上大学,我们全家都还来不及为她庆祝!
“温律师,你看看这些照片!她多漂亮,聪明又可爱,她可以有很好的前途的,温律师……
“她是个好孩子,可是她死了!温律师!”
那个一夜间剩下的头发全变白了的老教授,当时他并不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一夜白头,其实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个死了女儿的父亲……现在也已经……
“温律师,这个委托你准备接受吗?”
温庭域定了定神,“把具体情况告诉我。”
“李威坚持否认自己故意杀人,他说是粱教授潜入他的住宅,发生口角以后就持刀行凶,他正当防卫才错手把对方杀死,不过从现场情况看来……”
等助手汇报完了退出去,温庭域有些茫然地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发呆。
发生争执是没错,梁教授先动手也有可能。
只不过,一个二十岁体格健壮的年轻人,对五十多岁身体虚弱的老人进行正当防卫……其实一拳也就够了。
真的,完全没必要捅他那么多刀……
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温庭域正握著杯子发呆,他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镇定了一下才提起话筒:“你好……是我,你好,李先生。”温庭域垂下眼睛,漠然地把玩著举在手里的咖啡杯。
“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咖啡又洒了两滴在衣服上,不过这回他懒得擦,反正都已经弄脏了,再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嗯……好……”
奇怪自己的声音稍微有点迟疑,是状态不好的缘故吗?
和那个人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就变得软弱了吧。别傻了,温庭域,你……照著自己的路走就好了,那个人迟早就要离开你的。
别让他影响你。
可是好像……来不及了,已经被他影响了。
温庭域回到家有些躲躲藏藏的,害怕詹落知道这件事,虽然他迟早会知道,但目前两人之间毫无争吵的平静与融洽,他还是希望能尽量维持久一点。
“学长,你回来啦,”詹落在卧室里收拾著东西,“明天是周末……”
“嗯,是啊。”他们约好周末要两个人出去海边,天气的确是转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