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亲着他的锁骨:“很好。”
“你有今天,要谢谁的恩情呢?”
“当然是四爷了。”
乔四很是满意,摸着他的后颈:“那你以后若是比四爷更有本事了,还会记得四爷的好处吗?”
青年失笑地看他:“当然的啊。四爷,您今天怎么了?”
“没,四爷只是高兴没白疼你。四爷疼过这么多人,只有你是留得最久的。”
乔四顿了顿,过了一响才又说:“你好好跟着我,等以后我老了,这些也都是留给你的,你说好不好?”
说到最后一句,不免动情,不自觉连称呼都变了。青年也觉察他第一次用了“我”来自称,抬起眼不声不响地望着他,二人在微妙的情绪激荡里四目相对,而后青年凑过来,用力堵住他的嘴唇。
这回的欢爱不是因为欲望而起,而是自然而然的就彼此热吻,而后无法抗拒地热切明明是同样的生理构造,却能如此契合,相互尽情需求和满足,这其中有种奇异的处幻感。
次日乔四又犯了懒,困乏地赖在床上。跟段衡在一起,总能把他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体力跟精气都抽干。
想起RriChad在他地盘上吃了外人的亏这件事,实在也该去处理了,明天还要开始一场持续数天的大会,今天是最后的筹备,就觉得越发困倦。
这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帮内所有称得上名号的高层都会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聚于一堂。他也要在这盛会上正式宣布段衡作为他日后接任者的身分。
他用了他最好的来留住他。只要段衡还有半分知恩图报的良心在,就不该辜负他。
在起与不起的慵懒之中,他随口问乔博:“明天的大会,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这回都是段爷在操办。”
“嗯。段衡办事我放心。”
段衡是一贯的周全妥当,条理分明,又是一等聪慧。这样的人如果能信得过,他下半辈子也都不用受累了。
乔四歇了一歇,又说:“你让人去看看吧,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乔博只去了一会儿,就又匆匆回来,神色紧张。
“四爷,内鬼的事,有眉目了。”
送上来的是个不大的资料碟,闻得出一丝腥气,乔四瞧得他衣角上像是沾了点红色,不由欠起身来:“你受伤了?”
“不是。是老胡的,是个底下的人,前些时候他给您看管过西边的场子……”乔博有些黯然,“不过您也不记得他的。”
他记不得的小人物多得是,乔四不以为意道:“回头好好赏他就是了。”
乔博迟疑了一下,低声说:“谢四爷。不过他是不能领您的赏了……”
乔四“唔”了一声,明白道:“那过两天你去看看,他家里还有人的话,好好照顾着他们。”
他记性不好,但还是会体恤那些为他卖过命的人。
那不起眼的小东西里所储存的资料,一旦在萤幕上弹跳出来,瞬间膨胀开的密密痲麻的记录让人几乎眼花,有些措手不及。
乔四只瞧了一瞧,就觉得自己像是进了某一个平行世界。里头似曾相识,又别有洞天,这让他有了种神游般的恍惚感,大脑却又被刺激得无比清明。
他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和过目不忘的效率在往下看,像刚吸过毒一般,全身紧绷,略微颤抖,又高度清醒,眼神都变得透亮而歹毒,和之前的慵懒悠闲完全不像一个人。
等把那庞大又详尽的记录全都看完,乔四嘴里便“哈”了一声,而后又不由自主般地,嘻嘻笑了两声,阴恻恻的。
“原来连那批军火也是他吞的?”乔四回想似的,叹道,“那童家老爷子真是死得太冤了。”说着想了一想,又赞扬:“有本事,又得了东西,又借我的刀替他杀了人。”
歇了一歇,乔四又问:“你说,你要是他,现在你打算干什么?”
乔博还没回过神来,乔四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快的反应,自顾自往下说:“他手上有军火。”
乔四转头看着窗外:“这次大会的人手,也都是他安排的?”
忠心耿耿的老仆脸色苍白:“是的,四爷……”
乔四不由又笑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好胆色。”
等到所有的头目聚集一堂,一个不漏,拥有那样的军火装备,那就跟烧蚂蚁洞差不多。
“是我太小看他了。”
段衡根本不需要等他以后“给”,而是会自己先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