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筝在旁边莫名其妙。
周铭拉过包胡乱的翻找了会儿,拿出个盒子塞到他手里说:“生日快乐。”
许筝怔怔的打开,竟是枚银色的男式戒指。
他恍然想起曾经谢红枝在自己面前炫耀的心酸,一时间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流出眼泪。
周铭哭笑不得,扶过他的脸擦了擦:“怎么这就哭了啊。”
许筝只要想到他喜欢自己,对自己好,内心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温热和微痛。
他搂着周铭的脖颈,轻轻地吻过他的唇,哽咽道:“谢谢你,我这么不懂事,你还...”
周铭拥抱住他,微笑着说:“没事儿,现在都不容易,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以后会好的,我们会有自己的家,会一直在一起过好日子的。”
他讲的话,始终朴实,但就有那么种力量,能够打动许筝从不快乐的心。
他这样拥抱着他,纯洁的拥抱着他,便有种拥有一切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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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有太多的事,是我们太难学会的。
比起心想即成,往往挫折,困惑,迷茫,失败更常光顾我们的生活。
如何得到爱,如何保持纯粹——这些都很重要,所以就算最后做不到,也并不影响我们为之努力过的心情。
夜深的极黑暗,让人恍然醒来并不知道时间,只觉得万籁俱寂。
张学睿感觉自己刚才似乎梦到了一个人,导致他睁着眼睛看向阴影重重地卧室时,很久都没有回神。
直到身边有了动静,他才猛地喘了口气。
有些陌生的男人坐起来,笑了笑:“没睡啊?”
张学睿伸手开台灯,点起烟,闷闷地答应。
那在酒吧认识的男人依然弯着好看的眉眼,拿起自己的T恤套上说:“我得回去了,有机会再见。”
张学睿问:“用我送么?”
男人说:“不用,朋友来接。”
闻言张学睿便再次躺好,闭目养神。
他还没有二十岁,却已经开始过如此冷漠的生活,实在令人快乐不起来。
就算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有的,他却也想要。
只可惜,对方不给。
男人比他大上很多,见这个美丽的少年一副忧郁的样子,便在整理衣服上时候问了句:“怎么,有心事?”
张学睿看向他,忽然问:“怎么让别人喜欢自己?”
男人哑然了片刻,又笑的跟什么一样。
张学睿淡淡的说:“好笑么,难道你从来没这么想过?”
男人耸肩:“想过,想过不止一次,但现在随意了,喜欢不喜欢的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怎么样?”
张学睿翻身冷笑:“如果我努力,就可以有好结果。”
男人说:“你可以让一个人觉得饿或者觉得渴,你也可以让一个人流血流眼泪,但你非能让一个黑白控喜欢蓝色么,你能非让一个歌手迷恋数学么?不是什么都可以勉强的,心里的事,永远都勉强不来。”
这次张学睿没再有任何回应。
男人套上外套,又善意的拍了下他的后背:“想开点呗,我走了,拜拜。”
张学睿瞪着被角,直到屋子里面恢复安静,才发泄似的大叫了一声。
而后听到回音,心里面就更堵,觉得自己更可怜。
似乎富贵的家庭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难堪。
张学睿的爸爸是当地的中学校长,外公是极有钱的商人,明显的男卑女尊。
他并不知道父母是否相爱,因为自小就很难见到他们相遇,便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即便听到很多关于妈妈的流言蜚语,也懂得装聋作哑。
过好自己的生活,藏好自己的秘密,几乎是他唯一想做的事。
因为无论如何,两个长辈都有办法让自己过得很好。
所以过年时听到爸爸病重的消息,还是很诧异和茫然的。
癌症,晚期,基本没有治愈的希望。
张学睿不太懂得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只有在病床边做些举手之劳,适度的表现自己的悲伤。
其实埋在他心底的,比失去父亲更难平复的情绪,是茫然。
妈妈是一定想要他出国的,如果没有许筝,似乎他也不再想回那个充满了海咸味的家乡了。
在这个时代,没有很多亲戚和朋友的人,是很难收到信的。
就比如许筝,除了母亲和周铭偶尔给他有些东西,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受到其他什么。
可这日,被交到手中的这封信上,又的的确确的写着他的名字。
来源是某某监狱。
很刺眼的样子,吓得许筝手脚冰凉,想起无数曾经黑暗恐惧的经历,根本没有勇气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