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夕说:“我已经做到一起吃饭,现在够了吧,你不要闹了。”
韩扬使劲想把盒子抢走,却未果。
梅夕难得这么认真。
韩扬瞬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他早就明白。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会很轻易的读懂他的眼神和内心。
或许就是这种绝望让韩扬又忽然的笑了出来,松手道:“我开玩笑呢。”
梅夕把盒子放回了衣袋。
韩扬轻声说:“你学心理的,就算骗我也好啊,就算扔了你再回来拣都好。”
梅夕痛苦的别过脸去:“你和程然不一样,你不要逼我。”
韩扬便什么都没再说,转身便替他打开车门,看着梅夕上了车。
这天晚上,梅夕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感到了种别样的温柔,似乎比哪一次都要用心,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显得在意。
韩扬的爱,已经不需要再怀疑。
梅夕在黑暗中茫然的睁着眼睛劝告自己:就这样吧,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忘掉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梦。
于是他也拥抱住韩扬,他拼命地想要记住他的脸和他的体温。
就好像心里多放这个人一些,就会遗忘那个人一些。
至于事实是什么,梅夕并不知道。
凌晨一点的时候,韩扬忽然语气平静的问:“你怎么会爱别人呢,我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梅夕疲倦的躺在旁边:“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韩扬笑:“可是你看他的眼神,还是现在时。
梅夕沉默。
韩扬又问:“你说,是我爱你多一些,还是你爱他多一些?”
chapter25
人是会反思的动物,当梅夕从又见到程然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也开始反思了自己的残忍。
渐渐了解韩扬了,当然不会用完全无所谓的态度对待他的喜怒哀乐。
其实韩扬也很痛苦,其实韩扬并不容易。
又或许是潜意识里害怕失去,害怕回到从前,害怕二十年再二十年。
梅夕在次日早晨就下定决心,要试着遗忘。
心理学上讲,我们真正能释怀一段感情所耗费的岁月,也就是二十个春秋。
其实他早已熬了过去。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韩扬走在商场里问道。
他们的精神都太紧张了,与其躲在家里面面相觑,还不如出来散心。
梅夕有点暗自庆幸韩扬并没有改变态度,便也配合着回答说:“前阵子想换掉音响,我那个实在旧了。”
韩扬轻笑:“你不是很恋旧的吗?”
梅夕听到后心里有点忐忑,故意皱眉:“你影射我什么?”
韩扬笑而不语。
梅夕这才真正放下心来,拉起他的手道:“走吧,我看上一套挺好的,顺便逛逛电视,我想在家看电影了。”
或许韩扬在他面前是没多少优势的,梅夕经济独立,做事得体,人长得漂亮,性格也不错,想要在他面前当一个大男人,甚至扮演保护的角色,实在是太难了。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年轻,可这世上只有韩扬,希望自己很老很老。
他有点悲哀的看着梅夕强颜欢笑的侧脸,尽管心里动悉一切,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天,他们相处的出乎意料的和谐。
白天买了电器又订了新家俱,晚上吃美食,看电影,和别的情侣也没什么区别。
等到要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极黑了。
路灯照着白雪纷飞,美不胜收。
梅夕抬头走了会儿神,忽然转身朝韩扬说:“北京有家医院,要请我过去工作。”
他等着韩扬高兴,却只看到时候张平静的脸。
韩扬把手插在皮衣兜里,轻咳了声:“是吗,可你自己做不是更轻松?”
梅夕愣了楞,然后微笑:“你不希望我去吗,那样你就不用来回跑了。”
韩扬不回答,只是说:“我想抱抱你。”
梅夕发怔,不知所措的瞅着他。
韩扬抬手就搂住梅夕,深深的呼吸着他周身的空气,不知为何身子有点抖,手臂也笨拙。
梅夕温柔的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什么话就说,别这样。”
韩扬很忽然的就平静下来,片刻之后,他松开了梅夕,竟然说出句完全不会属于他的话:“我们分手吧。”
梅夕表情彻底僵了。
韩扬垂眸道:“你还爱那个人,我算什么呢,何必在你身边当个代替品。”
梅夕解释说:“我没...”
韩扬看着他:“你别骗我。”
梅夕为难的侧过了脸。
韩扬说:“你还不如狠狠地伤我,也好过决定骗我,敷衍我,我不爱那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