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的声音又从蓝牙耳机里面传了出来:“进来,我看到你了,到舞池里来。”
苏杭觉得腿根本不是自己的,他多么希望平时那群保镖能出现阻止,或者转身拔腿就跑。
但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
颤抖的抱住双臂,苏杭身体极其僵硬的便往里走去。
迪厅在冬天有着很诡异的热浪。
刚刚陷入其间便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
眼前的那些人,真的只能用群魔乱舞来形容。
偶尔旋转的灯光闪过,便映出了苏杭美丽干净的脸,和他眼底彻头彻尾的绝望。
一步,两步,三步。
苏杭走进胡乱扭动的人群里面,身体站的直直的,那样格格不入。
可他觉得自己没有晕倒就已经是最好的表现了。
呛人的烟味进入鼻息间,苏杭咳了两声,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一双肤色深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白皙的手指,然后替他按下了手机上的红色按钮。
苏杭立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只能任这个强壮高大的身体搂着自己,发出了满意的轻笑:“很听话。”
苏杭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下显得很文弱,可他还是挺胸抬头,面色苍白的问:“我弟弟呢?”
老七说:“我说让他走,自然就放了他。”
这话是俯在苏杭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顷刻散在脖颈之间。
苏杭就如同个坏掉的玩具,呆呆的站着不再出声。
老七问:“你紧张什么,好久没见了,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说着就硬生生地卡住苏杭的下巴,把他扭过身来。
尖俏美丽的脸,纯黑的眼眸显得有些空洞,还有些厌恶。
苏杭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瞅着老七。
老七那深不可测的眼睛立刻就弯了起来,但嘴角的冷漠却像刀锋般令人生寒。
他理着极短的头发,蜜色的肌肤和强健的肌肉仍然维持着身为军人时期的严格状态,只是那带着邪气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个军人的正义和平静。
苏杭感觉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想扶开老七仍旧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可还没行动,暴力的吻就落在唇间,顷刻就让人尝到了血的气味。
苏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觉自己的手臂刺痛了下,很快四肢就诊的麻木了,而后是全身,是神志。
着混乱的舞池和黑暗的男人,都消失在一片朦胧之间。
“什么?不见了?你们怎么看的人!”
柏慕原还没清醒,愤怒就已经控制了他的神志。
一边听电话一边从他那超级大的床上坐起,柏慕原冲到走廊喊:“给我准备衣服,我要出去!”
职夜的佣人手忙脚乱的答应着,从客厅跑了上来。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别人。
言菡穿着睡袍从另一个卧室走出来,缕着长发问:“出什么事了?”
柏慕原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朝着电话发脾气:“我不是说有情况就向我报告,他半夜三点去玩正常吗,你有没有判断能力?!”
电话里负责保护苏杭的男人此时也有点气短:“苏先生最近心情都不好,今天他好像又和人吵了架,我以为他去散心了,谁知道...”
“你以为,哪儿那么多以为?”柏慕原生气的说:“现在去把他家还有迪厅附近都清查一便,都不要营业了,找人,就说我说的,我立刻到!”
说完他就把手机和上,扭头看着担忧的妻子和紧张的小女儿。
小雪都快哭了,扶着妈妈的腿问:“爸爸,你怎么了,你好可怕...”
从前柏慕原没有在家里发过脾气,他不想吓坏她,很不容易的才调整好自己的语气:“没事情,去睡觉吧,乖。”
说着就给旁边的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赶紧哄着柏瑞雪回去了。
倒是言菡站在原地脸色发白的问:“是苏杭出事了吗?”
柏慕原说:“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说完就回去换衣服走人了。
小小的屋子还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
简单整齐的,只有被子乱了。
这说明苏杭出去时根本没顾得及收拾。
柏慕原站在卧室里,沉着脸接起又响了的电话:“有消息吗?”
保镖郁闷的说:“没有,不过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他弟弟,据他说是被几个流氓绑架,威胁他给苏杭打过电话,现在这个男孩很害怕,吵着要报警。”
柏慕原道:“不行,你问清楚他从哪里待过,再去找。”
保镖答应着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