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差点被他气死,虽然身体上的事情并不算太原则性,但是和亲人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就比如安阳与梁岳,就算死了苏杭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可惜他虽然拼命挣扎,但身体还是太弱了,怎么比得上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学生。
安阳几乎没废什么劲就控制住了苏杭,一边在他光滑的皮肤上乱摸,一边急匆匆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强吻之中,已经带了点血腥的味道。
苏杭气的满脸通红,他感觉有个坚硬灼热的东西已经抵到了自己的身下,立刻就崩溃了,随手抓住个香水的玻璃瓶就打到了安阳的头上。
刚刚还凌乱的卧室,此刻安静的吓人。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苏杭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言语上却带了种他以前没有的严肃:“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对的起你爸妈吗?!他们辛辛苦苦赚钱供你上学读书,你就这么回报他们?我是你哥哥,我跟你留着一样的血!”
安阳被他得义正严词抢白的厉害,还带着幼稚情绪的眼底有了种受伤的痕迹,他嘴唇发白的轻声道:“你还不是看不起我,你就喜欢和那种有钱人在一起,那种人才是玩你呢。”
苏杭不喜欢听到别人说柏慕原,更不喜欢听到这种论调。
他脑子一热抬手就甩了安阳一巴掌。
这下安阳也急了,狠狠的瞪了他几眼,很潦草的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
苏杭全身还湿嗒嗒的站在浴室里。
那又不是个小姑娘,他当然不会想去追着劝慰。
所以,他也没想到,这场争吵会给彼此带来什么样的惨痛后果。
第十五章
电话是凌晨三点打来的。
苏杭本来就睡眠不好,听到铃声的刹那几乎是惊得满身冷汗。
他蜷缩在被子里面声音有些沙哑的接听:“喂?谁啊...”
电话那头悉悉索索的,并没有回答。
苏杭一下子就惊了。
他猛然坐起来扶着额头大声说:“谁?说话!”
安阳带着惊恐的话语忽然传了来,其中的惧意完全不加掩饰:“哥,救救我,救我!”
苏杭呆在那里,可怕的想法逐步从心底浮出。
果然,老七在话筒那面轻笑:“打扰你睡觉了。”
苏杭完全想挂了电话,躲在被子里面不回答不理睬,可是他不忍心让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那些男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简单如安阳怎么能承受?
虽然牙已经因为害怕而发颤,但苏杭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你想怎么样?”
老七笑:“不想怎么样,很久没看到你了。”
苏杭发火:“你想折磨我就折磨我,你想杀了我就杀了我,为什么总去伤害无辜的人!”
老七拖长了尾音道:“你整天躲着不见人,屋子附近那么多保镖,我也遇不见你啊。”
这样的话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苏杭躲在黑暗里身体发颤,根本做不出决定。
老七又道:“你不出来也好,我就陪你弟弟玩玩,原来那些事,你还没有忘吧,哈哈哈。”
当然没有忘,怎么可能忘。
苏杭抱着自己的胳膊,即使伤口已经痊愈,可他的身体深处却仍在冰与火的煎熬中尖锐地作痛。
话筒里没有多余的声音,静得像是死了一样。
苏杭想起高三那年去长沙的春节,小姨幸福的家庭,还有封帆的善良朴实。
那惊鸿一瞥的美好,不能什么都剩不下。
否则,苏灵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
眼泪从苏杭的脸颊无声的滑落,他几乎是视死如归般的轻声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老七语气轻松的回答:“来外面找我,不许求救,否则你弟弟就完了。”
苏杭说:“那些保镖会自己跟着我的。”
老七道:“这没关系,只要你来我告诉你的地址就好。”
苏杭哦了声:“我怎么知道安阳没事?”
老七问:“我骗过你吗?”
苏杭沉默。
的确没有,他说怎么玩弄人,就会怎么玩弄人,他说我够了你滚回北京吧,苏杭果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他说我还会来找你的,现在也做到了。
老七又笑:“不许挂电话,我等你。”
这是个北京极其混乱的大迪厅。
苏杭站在闪闪发光的照片前,凉意就已经顺着脚爬了上来。
路边脏兮兮的,还有些人们随手扔下的酒瓶和垃圾。
几个头发染得金黄的非主流从旁边吵吵闹闹的经过,还有女生朝他投来暧昧不清的眼神。
苏杭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当然知道可怕之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