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我?”
擦干了眼泪,两人坐在厨房地板上,絮絮交谈着。
“我妈是不会管我的。”萧飒静静地笑着:“不过我能理解,她苦了半辈子,终于能过安稳生活,要放弃是很困难的。”
飘零静默。
萧飒岔开话题:“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在外国,开始时很痛苦,后来又很平静,学会了许多,你呢?”
“你走了之后,我很后悔,很不快乐,后来便吸上了那个,从此,钱像流水似的花了出去,没多久,我就落魄下来了。”
“还和贺景云在一起?”
“只有从他那里能要得到钱。”
“他对你很恶劣?”
“再恶劣也是我自己找的,如果当初听了你一句,也不会到今天的下场。”
飘零将萧飒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我不会让他再动你一根汗毛。”
萧飒欣慰地笑:“我相信。”
“萧飒,我要结婚了。”
“和禹野?”
“不,我和禹野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可是当时你和他闹得这么大,还因此和亦生分手?”
“那一切便是为了和亦生分手。”
萧飒看着她:“我不明白。”
飘零哀哀地一笑:“亦生的父亲便是当年买下我的那个男人。”
萧飒睁大双眼,满脸愕然,随即又怜惜地拥过她的肩膀:“可怜的飘零。”
“别担心,最难的都过去了。”飘零长透口气:“萧飒,去戒毒好吗?”
萧飒面有难色:“我不是没试过,但是……太痛苦。”
“萧飒,我只剩下你这个亲人,我不能看你出事,为了我,去戒了好吗?”
“……好!”萧飒重重地点头,伸出小指:“到时我来当你的伴娘,像小时候约定的那样。”
“好。”飘零也伸出小指,和萧飒的尾指相勾,像小时候那样,两人齐齐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飘零看看钟:“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来接你,好吗?”
“好。”萧飒颌首:“明天早上来这里吃早饭吧,我给你煮红豆粥,你最爱吃的。”
“好。”
目送着飘零离开,萧飒回到厨房,准备先将红豆下锅煮熟。忽然全身发冷,不停打哈欠,毒瘾又犯了。她赶紧去卧室找毒品,然而一开门,却惊住。
贺景云竟悠闲地躺在床上。
尾声
萧飒已经来不及管他,只是快速冲到床头柜前寻找前天买的海洛因。
“宝贝,是不是在找这个?” 贺景云手中把玩着一小包粉末。
看见贺景云手上的东西,萧飒两眼放光:“求求你,求求你快给我!”
“我当然会给你,如果你乖乖地听我的话。”
“我听,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萧飒跪在地上,不断哀求。
“去叫飘零来。”
“你……你想干什么?”萧飒惶惧。
“宝贝,别吃醋,我不过是想和她玩玩。” 贺景云淫笑一声。
“你不要乱来,这是犯法的!”
“她会自愿的,否则,我就向媒体宣布她和任亦生父子的故事。” 贺景云的目光贪婪而阴险:“你说她敢不同意吗?”
“你听见了!”萧飒只觉得全身像无数只蚂蚁在撕咬,痛得她满头大汗。
“当然,还多亏了你呢。” 贺景云忽然一把揪住萧飒的头发,目露凶光:“快叫她来!”
“你先让我……吸……吸两口,不然我这个样子她会起疑的。”萧飒周身不停颤抖。
贺景云将海洛因丢到她面前,看着萧飒像狗一样卑贱地扑上去,冷笑一声:“谅你也不敢骗我。”
贺景云坐在一旁闲闲地抽着烟,等到萧飒吸食完毕,闭眼舒适地喘着气,便将电话递到她跟前:“快打。”
萧飒睁开眼,眼中一片平静与释然,她知道该做什么。
“快打阿!”贺景云不耐地吼道。
“好。”萧飒微笑地看着床头柜上那把闪着阴森光泽的刀:“好。”
“贺景云被捅了7刀,失血过多而死,然后她爬上天台,纵身跳下,畏罪自杀了。”警察冷冰冰地向飘零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飘零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具由白布覆盖的尸体,她不相信这就是萧飒。
不可能的,昨天她才抱过萧飒,她的身体是温热的,柔软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僵硬得不再动弹呢。
但是,那只白布之外的手上却有着萧飒特有的纹身,古兰经中的句子:“他们将永居火狱,不蒙减刑,不获宽限。”
是她。
“这是现场找到的她写给你的遗书。”
飘零接过,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道歉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