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真是的,太真实了,现在还感觉到手腕在隐隐做痛。
手腕?我仔细一看,右手腕上果然包着厚厚的纱布。
我大吃一惊,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
“醒了?”冉傲拿着一碗粥来到我身边,把枕头立起,让我好好靠着。
看着冉傲忙前忙后,我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不过离开几天,再见面,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来,这是特意熬的补血粥,快趁热吃了。”冉傲坐在我身边喂起我来。
“为什么要管我?”忽然想起那天电话中他冷漠的声音,我赌气说道:“我做了那么多背叛你的事,你应该把我的伤口划地更深一些,反正我死有余辜。”
闻言,冉傲一把将我抱住,搂得我喘不过气来,狠狠地说道:“以后不准干那种傻事,听见了吗!”
声音犹有余悸。
我忽然后悔说了那么重的话,原来他还是在乎我的。
冉傲吻着我的头发,渐渐平静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天你遇到了危险,还在电话里说了那么多混帐话。对不起。”
我轻轻推开他,说出一个困扰许久的疑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有人寄了照片给我。”
“什么照片?”
冉傲递给我一叠照片,全是****我和Funeral在一起的情景,其中一张最为显眼:Funeral亲着我的脸颊,我一眼认出那是我们去潜泳那天拍下的,看上去十分暧昧。
我有些讶异,当时明明不是这样的气氛,可为什么照片却可以带给观者这种感觉?任何人看了都会误以为是两个热恋中的情侣在耳鬓厮磨。
所以,冉傲才会这么地愤怒。
此时,我看着照片,就好像是一个明目的旁观者。原来,从他人的视线看去,我们居然是这样的亲密,不可思议。
一向自认为问心无愧,从来没想过要和人避嫌。但真正相信清者自清的人是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的,可是我却不同,我很贪心,我要冉傲完全信任,却从来不给他任何理由。
扪心自问,当初在家中听见胡仪已的声音时,我又何尝在心中相信过冉傲?
感情有时候很牢固,可以禁得起战争,死亡。有时候却很脆弱,可能无法承受对方的一句无心之言。
当误会来临时,一方解释,一方理解,是谓珍惜。
“冉傲,”我抬起眼睛,诚恳地说道:“我和Funeral,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相信吗?”
“我相信。”冉傲捧起我受伤的左手,眼中满是疼惜:“我很内疚,为什么我就是对我们没有信心?为什么非要逼得你流血,我才会相信?……你是最怕痛的人,平时划伤了手指都会哭泣,想到你划下的那一刻,我整个心都缩紧了。”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在乎,才会害怕失去。
搂住冉傲的颈脖,我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冉傲,以后遇到误会时,我们都给对方10分钟的辩白时间好吗?不许插嘴,不许激动,不许走人。”
“好。”冉傲调笑我:“只要你不说喝醉了之类的低级谎话。”
“那个谎话有那么差劲吗?我可是想了很久。”我不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是谁那么阴险****我,还寄给你?”
难道是胡仪已,不过她现在应该还在医院里忙着和衡平斗嘴,没时间来管我的闲事。那又是谁呢?
chapter88
果然,从里面冲出一个中年男子,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长得和冉傲有三分相似,但眉眼之间却有一股难掩的戾气。
他见到我们,先是一愣,然后紧紧盯着我们,眼神阴冷。
我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惊惧,下意识躲在冉傲身后。看来他就是曹经杰。
“不愧是曹纬杰的种,厉害阿,撞不死,也搞不垮。”只见他摸摸领带,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点,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随时奉陪,不过如果你敢伤害我身边的人,”冉傲挡在我前面,厉声说道:“我会接任总经理的位置,到时候你将一无所有。”
曹经杰被震慑住,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走开。
我们这才进入病房,一眼看见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正躺在病床上。
他默默地看着窗外,脸上每条皱纹都诉说着主人的寂寞。在这个高级病房中,没有亲人的关怀,仿佛连阳光都是灰暗的。
“我们来了。”冉傲说。
老人立即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冉傲,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然后忽然看见了我怀中的圣延,立即激动起来:“这是……圣延吗?”
我赶紧将圣延抱到老人怀中,圣延好像也知道这是亲人,居然看着老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