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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壮壮一听,当即就如同一道响雷劈在头顶,顿时惊呆了,来不及多想,直接拉起常弘的手,向外奔去。
海耳已经由美迪与秦中扶上了酒店门口的自家车内,朱壮壮与常弘也挤了进去,看着昏迷中脸色苍白如纸的海耳,常弘沉下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就在你们离开后不久,海耳就忽然捂住胸口,疼得话都说不出,气也喘不过来,依我看,肯定是喝了那杯白酒惹的祸,小姨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们千万不能给他喝酒吗,你看可不就出事了?”美迪焦急地开着车,一路超了三个红灯。
朱壮壮紧紧捏住衣裙,手指关节发白。海耳海耳,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刚看见朱壮壮拉着常弘的手奔来,付阳阳脸上已然闪过一丝阴暗,此刻定定神,道:“壮壮,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你对海耳这么紧张,手都快捏断了呢,可千万别慌了阵脚。”
朱壮壮当然明白付阳阳的心思,这番话不过是想说给常弘听,让他看见自己对海耳的关心,让他继续误会。
可朱壮壮没空理会付阳阳,在生命面前,任何情爱都是渺小的。
更何况,朱壮壮相信,在这样的状况下,常弘是不会专注于这般误会的。
没其他理由,朱壮壮就是这么相信他。
付阳阳见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效果,思考了下,又伸出手,握住了朱壮壮的手,语气很是温柔:“壮壮,你和海耳的关系已经这样好,那么海耳入院后定是要麻烦你照顾的,所以现在你千万别慌张。”
朱壮壮没听见她的话,只是觉得那只手,冷而腻,让她不舒服极了。
就在这时,常弘忽然对美迪道:“停车。”
“什么?”姜迪又急又慌,一时领悟不到常弘的意图。
“听他的话。”秦中对美迪道。
见家里两个最有发言权的男人都这么说了,美迪也不再抵抗,一脚刹车停住。
常弘打开车门,平静地对付阳阳道:“你先回去吧,这里不麻烦你了。”
付阳阳受此屈辱,脸上满是红色,可还是扯动嘴角,露出个微笑:“常弘,海耳病成这样,我当然是要跟着过去照顾的。”
“我说,不麻烦了。”常弘神色很冷,很坚定。
付阳阳咬住下唇,明白再纠缠下去必定是自己吃亏,当即下了车,仍旧微笑:“那么,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找我就好了。”
就在车开走的刹那,朱壮壮感觉到了付阳阳留在自己身上那股无声无息的怨毒目光,冷得她血液都凝固了。
“早该让那个女人下车了,整天就知道装小白兔,哪天要是惹毛了我,定把她全身皮给揭了,看她还怎么装!”美迪化气愤为力量,踩下油门,直奔医院,将海耳送进急诊室。
经过一番等待的煎熬,医生终于出来告知他们海耳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他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怎么还能饮酒?还有,他的心脏已经非常衰弱,你们平时一定要让他多加注意才是。”
海耳妈正在外省谈生意,无法抽身,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只能委托几个小辈帮忙照顾。
经过分工,朱壮壮与常弘守这半夜,美迪与秦中明早来替换。
病房里静悄悄的,朱壮壮与常弘一人在病床两边,照看着海耳。
海耳苏醒过一次,看见他们,虚弱地笑了,道:“总算是和好了,否则我可真要愧疚死。”
“说什么死呀活的,呸呸呸。”在医院里,朱壮壮最迷信。
“别多说话,自个好好休息,想吃什么不,我去买。”常弘道。
“我想喝点粥,表哥你帮我去买一碗吧。”海耳道。
等常弘走了,海耳忽然发问:“看见没,表哥还是对你余情未了的。”
“什么余情未了,还倩女幽魂呢,你太八卦了,现在别多想,安心养病要紧。”朱壮壮脸红。
“我这个病,有什么好养的?”海耳忽然微微地叹口气。
朱壮壮一个激灵,忙问:“你在说什么呢?病怎么能不养?”
海耳绽出微笑:“我的意思是,我这个病,时不时要犯,可也没什么大碍,不用太过注意的。”
“话是这么说,可自己的身体总要自己照顾。”朱壮壮松口气。
她最害怕的就是海耳知道自己活不过30岁这件事,那对他该多残忍。
“壮壮,我也不知道月月跟你说了什么,可表哥从没把阳阳当成自己女朋友,阳阳是好几次都跑去他们部队的招待所住着,可每次表哥都借口训练忙,从不去看她,所以你千万别误会了。”海耳极力想为两人解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