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深更半夜在此埋伏,果然将正要出门买东西的童遥给抓了个正着。
此刻,我脚踏着黑色长筒流苏靴,套着小马裤,头戴一顶时髦的牛仔帽,非常山寨地模仿了柴柴的御姐形象。
不容易,为了渲染气氛,那牛仔帽还是坐出租车去市场买的。
本来想衔根稻草什么的,但考虑到楼下小区绿化带中的草,估计都被那些个带把不带把的狗狗给浇上了化肥,所以,最终还是只买了根棒棒糖衔着。
气场,瞬间弱了许多。
不过,聊胜于无嘛。
我眼皮懒懒一抬:“怎么,现在还有话好说吗?”
童遥看着我,慢慢地闭合了下眼。
然后,他慢慢地将手举到我眼前,“趴”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幻觉,生命,只是一场幻觉,你现在所看见的我,同样是幻觉。”他这么催眠着。
幻你个头!
我怒气勃发,将棒棒糖一扔,上前一步,揪住童遥的衣领,质问道:“你居然骗我,你居然还敢骗我,说什么去外国旅游,说什么没有归期,害得我……”
我的这番话,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就从嘴中蹦出了。
但是话说到这,我像是被怪叔叔倏地摸了下屁股似的,全身一颤,接着紧闭双唇。
闻言,童遥的眸子中“唰”的一声射过来一道精光:“害得你怎样?”
害得我思念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但是,这句话,我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所以,我选择噤声。
“害得你怎样?”童遥不放过我,步步紧逼。
我脑子快速运转着,想说出什么话来搪塞。
但这是件困难的事,脑子不小心进H2O了,此刻根本想不出什么话。
童遥的眸子锁着我,里面,是繁华的黑色。
此刻,虽然我的手揪着他的衣领,但他却逼迫着我步步后退。
童遥那完全到极致,性感到极致的的水润嘴唇,缓缓开合,诱惑的词句从里面飘逸而出,像是华丽的沾着蜜汗的丝线一般,牢牢地将我缠住:“食色,告诉我,我害得你怎样?”
我记得我是说过的,童遥是一只功力深厚的妖。
此刻,他的眸子里,放着一块黑玉。
那种黑色,是最纯粹的,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吸入。
柔白的光从后打来,映着他的眉目如画。
他的舌,若隐若现,时不时舔舐着如花的唇瓣。
嘴角一勾,最娇艳华丽的花便绽放了。
他是千年的妖,我是道行尚浅的僧,就如此,被他给诱了去。诱得心猿意马。
诱得动弹不得。
诱得思了凡尘。
我眼见着他那张俊脸缓缓向我靠近,眼见着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腮边,眼见着他故意往耳内吹着诱惑的暖气:“色,告诉我……告诉我。”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闻言,我的骨头,就像被放入了岩浆中,瞬间给融化得一干二净,连点渣渣都不剩。
童遥身上那淡淡的烟草气息。
童遥那时不时着我耳连那小小软骨的高挺鼻梁。
童遥那染满情丝的声音。
全部,都是诱惑。
我感觉自己的脚,开始发软。
是真的软了。
而童遥,则眼明手快地扶住我的腰,同时趁机让我们的身体靠近,近得不留一丝缝隙。
他将唇,靠近我的脸颊边,柔声道:“食色,你应该告诉我的,你会告诉我的,是吗?乖,告诉我,听话。”
他的气息,吹动着我的青丝。
而我的情丝,也同样被牵动。
他的态度,是一种宠溺,我的一颗小心肝,瞬间软成了鼻涕虫,扶都扶不起来。
那滋味,怎一个销魂了得。
我的脑子晕沉沉的,嘴也不受控制地张开:“你,害得我……害得我……”
“嗯?”童遥继续询问着,宠溺而耐心地:“我害得你如何?”
他的那一声“嗯”,又是旖旎无比,染满了欲望的馥郁香气。
而与此同时,童遥的唇,在向着我靠近。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就在我们的唇瓣要接触之际,我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猛地醒悟过来。
我的个仙人板板啊!
差点就沦陷了!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竖起食指和中指,向着童遥的眼睛插去。
童遥身手不错,一下便躲开了。
虽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至少将童遥给逼退了两步。
我趁机转身,按下按钮,打开电梯,像只被人追赶的老鼠一样,“嗖”的一声便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