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似乎浮动着叆叇春云,带着一种坏坏的艳色。
我正欣赏得入迷,童遥的话传来:“你的胸,实在太小,我怎么能让我的手降低标准去抓呢?”
“你个海绵体骨折的背时孩子还敢来说我?”我鄙夷。
童遥往后一靠,双腿交叠,右手搭在沙发背上,左手放在膝盖上,那干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么闲闲的敲打着。
他的眼睛里,此刻带着一种迷离而优雅的光。
“所以说,咱们俩算是难兄难弟了。”童遥提议:“不如,我们来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我倒了一杯酒,边和边问道。
童遥眼睛微微一眨动,在整张脸上绽放了夜色的幽静与神秘:“如果咱们俩到了35岁还没对象,就干脆结婚算了……你说怎么样?”
闻言,我一手托腮,思考。
认真地思考。
认认真真地思考。
35岁,那应该是个寂寞的年龄,或许那时,我真的会结婚。
我将眼睛往童遥身上瞟上两眼。
看着他那张充满旖旎风流的脸,看着他嘴角那丝坏坏的笑,看着他那双长腿。
皮囊是不错,配我绝对是我占便宜。
更重要的是,有了他这个备胎,我今后的十年中,就可以不用慌张,反正到最后的最后总还有个童遥,不至于成为老姑婆。
想到这,我向着童遥伸出的小手指,道:“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童遥微笑着向我伸出了小手指,那漾出的笑意颇有些深沉的味道。
当手指碰触在一起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突兀地问道:“对了,高三时,你是不是把我的物理书从教室窗户给丢下去了?”
“什么?”童遥不明所以。
我咬住牙齿,轻轻地吸着气,努力地回忆着:“上次同学会时,我站在我们班的窗户前,忽然就想了起来,是你把我的物理书给扔下去了,还是我把你的物理书给扔下去了?我记得我们好像没吵过架啊,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都不是,”童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透过那琥珀色的液体,看着我:“是我把自己的物理书给丢下去了。”
我重重地将双手一击,道:“我就记得有这回事……唉,你为什么要丢?”
童遥将睫毛一垂,遮住了眸子里那道流光。
他说:“我也忘记了。”
以此结束了这场对话。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那耳钉弟弟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道:“童哥,实在对不住,刚接到消息,说东区大刀要来闹场子。不巧的是,云哥今天也带着兄弟们在这,估计双方是要干一场的。麻烦你们先走一步,免得等会打起来把姐姐们给吓到了。”
虽然我是非常喜欢看打架的,但那只限于电视上。
现实中那种血沫横飞,断胳膊断腿的场面还是受不住的。
于是乎,我赶着把小乞丐和柴柴给叫醒了。
谁知,两人醒了后,就要嘘嘘。
柴柴占据了包房中的洗手间,而小乞丐只能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间。
我刚把东西收拾好,便发觉自己也开始尿意膨胀,便跑到洗手间前敲门,催促柴柴。
谁知那女人居然说自己在上大,一时半会出不来。
没办法,我只能步小乞丐的后尘,去公用洗手间上。
谁知正来到洗手间门口,便看见小乞丐像见了鬼似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一把拉着她,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小乞丐刚想说什么,但眼睛瞥见我的身后,立马就慌了神,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甩掉我拽住他衣服的手。
可惜的是,我当时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抓住他。
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站住!”
显见得,是对着小乞丐说的。
我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一个男人。
走廊里的灯光是幽暗的,我瞧得并不清晰,但是,那人的一双锐利的鹰眸,却将我震慑在了原地。
他的身形,高大强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黑暗的,王者的气息。
趁着我失神的当,小乞丐忽然将我向着那人的方向一推,接着自己则像只平原兔鼠一般,一溜烟逃走了。
我被这么一推,立马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撞进了那个高大男人的怀中。
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男人的肌肉,真是硬!
但是,接下来的一秒,这男人就让我知道,他的肌肉很软——和大理石相比。
我的意思是,他居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顺势便将我往地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