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他又大鹏展翅了(8)
隔着两层玻璃,霍兰川坐在寂寞的车厢里,点了寂寞的烟。
绿色的霓虹映在他脸上,很惨淡。
第11章
十二月底,天气越发冷了。
余声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过霍兰川,这让他确定了一个月前惊鸿一瞥的那道车影。
那天,他和陆友柏宾主尽欢,出门右转,一个回眸看见一辆车的车头。
车牌子看不清,但那个头真的很眼熟。
如果不是陆友柏叫他,他可能就走过去了。
那辆车跟霍兰川的车一毛一样,就算砸扁了,余声也能通过残骸认出来。
余声有点慌,近来总是拿起手机又放下,想找霍兰川又不大敢伸腿。
——这就是近几个月霍兰川频频叫他上班落下的毛病,一个月不见,就慌。
“声哥,设计那边发来的,你看这排版行吗?”一个娇娇的声音打断了余声的思考。
“啊,”余声心不在焉地瞄眼姑娘传来的图,“行,发客户吧。”
姑娘应了声,低头干活去了。
姑娘叫方晓倩,刚来的,不长不短,正好一个月。秃头哥把晓倩分到了余声这组,让余声带。
两周前,余声莫名其妙地被升职了,成了三组组长。
秃头哥跟他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让他当组长不求别的,只求他别跳槽,顺便,工资又翻了一番。
余声感到很恐慌,他知道自己“德不配位”。
可是咋整呢,命运已经用它的大手给自己这条咸鱼翻了身,他总不能凭一己之力再翻回去。
命运的写手真的是个很神经的存在。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酱酱酿酿,好变态。
白玫瑰又按时按点送到了办公室,送到了余声桌上。
前一天的黄玫瑰还在垃圾桶里没来及清走,新的垃圾又来了。
余声要扔,被后面的方晓倩拦住了,“多浪费啊声哥,你不要就给我吧。”
于是,玫瑰易主,到了晓倩桌上。
满满一捧,很漂亮,花束里还夹了一张卡片,上面有字: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魅力,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是叶芝的一首诗,”霍兰川双腿叠着,一手撑着额角,视线落在膝头摊开的书页上,“掐头去尾,狗屁不通。”
念完诗的陈湾就笑了,“别管通不通,人意思到了——爱他的灵魂。这起点就比你高,你爱他什么,肉|体。”
啪一声,书被合上,霍兰川镜片后的眼睛很冷,“他收了?”
“没,”陈湾摇头,“扔了。”
霍兰川眉一扬,小小的得意了下,“那不得了。”
“我连间谍都给你派过去了,到时候你嘴边的肉飞了可别来找兄弟哭,”陈湾靠回沙发上,很惬意,“送花那小子我查了,小情儿的前男友,”顿了半秒,他笑得很贱,“睡过。”
一个字,犹如一记重锤。霍兰川脸沉了,拳也攥紧了。
中午,余声又收着了江延定的外卖,照旧,他和同事的换了。
江延肯下本,叫的是城里顶有名的白鹤楼,一餐外卖,一荤一素也少说要二百起,更别提每天中午还变着花样的例汤和水果了。
但余声一口都没吃过,不想沾贱人的一针一线。
今天中午的饭,换给了后面的晓倩。
下午,余声又收到了下午茶,只不过这次不是江延了。他了解江延,送花送饭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把业务范围延伸到下午茶。
何况是华尔道夫的。
余声没想到这酒店居然送外卖,不嫌掉价吗?
但不管怎么说,东西是送来了,而且不是一份,是全公司一人一份。
于是,每个人桌上都有了一座“塔”,搭一壶锡兰红茶。
再于是,余声顿悟了。
人家华尔道夫应该是不送外卖的,这是买完了从酒店拎出来的。
能这么干的人,除了霍兰川,就没别人了。
老板,你这样让我很慌啊。
作为一只被定义为金丝雀的员工,余声不得不给老板发了个消息。
当然,他也没说别的,就发了一张图片,是个很骚的二哈,配字,求包养。
集团办公室里,陈湾就看霍兰川对着手机,笑得像个变态。
第12章
余声被压着,喘不过来气。
霍兰川解下来领带,大概是怕他半途逃命,很不客气地把他手捆上了。
“求包养?”他挑眉,尾音上挑,像带着钩子。
余声扭了扭,“随口一说。”
霍兰川手指刮他的下颌,粗糙的茧让他痒得乱颤,“悦庭公寓,喜欢吗?”
大房子谁不喜欢?余声点头,带着气声,“喜欢,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