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哼!
你很得意啊!
说完,祁临自己先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叶拙寒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疑惑地看他一眼。
祁总,您稳住喽!祁临暗中给自己鼓劲,这时候必须得刚住。刚住了,尴尬就是叶拙寒的,没刚住露了怯,尴尬就是自己的。
祁临模仿叶拙寒,也点了点头,“我确实太宠你了,以至于你已经无法无天。”
招数抛出去,叶拙寒要怎么接?
祁临迫不及待想体会打败叶拙寒的感觉。
毕竟推己及人,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叶拙寒若是对他说一句“男人,我最近是不是太宠你了”,他一定肉麻、恶心得反胃。
想到这,祁临甚至自得地扬了扬眉毛。
短暂的沉默后,叶拙寒淡然道:“嗯。”
祁临:“???”
请问您嗯什么?
叶拙寒:“那就继续宠着。”
祁临目瞪口呆。
叶拙寒看他,“宠老公不是应该的吗?我们是合法伴侣,你不宠我,难道还去宠别人?”
“你……”祁临握紧拳头,却愣是挥不出去。
祁临强行消气,心中吼道,你是公主吗!还要人宠!
叶拙寒低头继续吃鸡喝汤,动作慢条斯理,吃得却一点儿不少,皮能剥的都剥掉,连口感最差的鸡胸肉都吃了。
自己的手艺是怎么回事,祁临最清楚。看到叶拙寒不停歇地吃,他那点儿火气很快消弭,还想劝叶拙寒别吃太多,小心撑坏胃。
就在他即将开口时,叶拙寒忽然抬起头。
祁临没来得及撤回视线。
以他对叶拙寒的了解,这人一定会说:“你连我吃饭都要目不转睛地欣赏吗?”
可叶拙寒说的却是:“翅膀上的皮剥不下来。”
祁临冷静地琢磨了下敌人此举的意图,“那我帮你剥?”
叶拙寒直接将碗推过来,“我不吃翅膀。”
“你要我帮你吃?”你不能直说吗!
正好祁临也饿了,他中午虽然吃了饭,但这也过去几小时,就当加个餐。
一只鸡被叶拙寒吃得只剩下两个翅膀,不过保温壶里还有一些汤和山药竹荪,祁临拿过来全吃了。
“没想到你胃口还挺大的。”收拾好保温壶,祁临心情不错,心情一不错起来,嘴巴就不安分,“我本来以为,你们这些当公主的,喝碗汤吃个鸡腿就不错了。”
叶拙寒:“公主?”
祁临:“开个玩笑而已。”
叶拙寒本来站在办公桌的另一端,盯着祁临看了几秒钟,竟是走了过来。
祁临警惕地一绷腹肌。
这纯属一个打了多年架的人的本能反应。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叶拙寒因为“公主”而生气了,更不可能兴师问罪,与他拳头相向。
叶拙寒不过是走过来罢辽。
想通这一点,祁临登时放松,腹肌在叶拙寒看不到的地方完成了从松弛到紧绷,再到松弛的全过程。
然而,就在这时,叶拙寒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祁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入薄荷味的呼吸中。
叶拙寒刚吃了一块薄荷糖,嘴唇清凉,轻轻贴着祁临的唇,既没有马上离开,也没有进一步侵入。
祁临瞪大双眼,一时宕机。
冬春相交之际的阳光明媚又俏皮,透过落地窗,在两人身上流转。
叶拙寒松开祁临时,祁临还处于空白中,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几秒,祁临终于回过神来,心跳骤然加快,脸颊烙饼似的热起来,“你亲我?”
叶拙寒侧退一步,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抄在胸前,“嗯。”
身为一个28岁的成年人,祁临连在环形落地窗办公室干一场的思想准备都有,接吻当然是小case。
他不排斥接吻,被叶拙寒亲吻的感觉也不赖,但他不明白的是,叶拙寒为什么突然亲他?
是他的鸡太好吃了吗?
祁临瞪着叶拙寒,喉咙滚动了一下。
就在叶拙寒亲他的时候,他蓦然察觉到一丝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很飘,很远,轻得他根本抓不住。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喜欢?”叶拙寒问。
两相对视,大约是背对着身后大片耀眼的光,叶拙寒的五官笼罩着浅浅的阴翳中,而轮廓又金光夺目,在祁临眼中忽然变得与以往不一样。
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祁临却形容不出来。
好像正经了许多,稳重了许多。
但不止,还有一些祁临辨别不出来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样的叶拙寒是迷人的,却又不止迷人。
祁临不知不觉往前挪步,想起叶拙寒刚才的问题,“也不是不喜欢。”
“我想我应该吻你一下。如果你不觉得被冒犯。”叶拙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