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野孩子(32)
“我就是动了脑才知道不能光明正大进来的!”葵然瞪着他,两只手小狗似的耷拉在前方,肆意看得火大一把将手拍开,葵然“嘶”了一声,他又只好抓回来,攥着,气的不想说话。
明明可以站起来在更宽敞的空间活动,但两个人都窝在桌子底下,憋着。
“你亲亲我就好了。”
又来了!肆意一巴掌掀开凑过来的脑袋,非常直接:“滚!”
“明天上课,我晚上要回学校的。这周六还有月考,我得什么时候才能再跑过来啊…”
葵然还在竭力证明光阴可贵,肆意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咱俩遇上这么长时间,你身上大伤小伤断过吗?之前搞苦肉计就算了,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弄伤了跑来,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我不疼!而且我…”
“但我看了膈应!”
肆意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他算是看清楚了,隔着电波见不到人尚能勉强维持一颗强心脏,一旦葵然出现在面前,那些有的没的质问根本无从谈起,葵然就是打蛇的农夫,顶着一张无辜脸瞅准了他的七寸,掐的他死去活来毫无办法。
“你这样怎么出去?谁看着你?”
他想说我干脆告诉你爸妈取消这个决定吧,话到嘴边又犹豫了,真是这样,他跟葵然无法被常人接受的纠葛恐怕永远不能结束。
葵然静静地看着肆意,他知道到了这会儿,自己辩解什么都没用了。
“葵然。”
很久,肆意终于开口,他很少叫葵然的全名,这会儿的语气是退步,像在求饶,甚至能体会到朝帆面对葵然为达目的把身心毫不在乎当砝码用的无奈。
“我所有的心软都给你了,对自己好点儿吧。”
(二)
“可我今天…真的只是不小心啊…”葵然呢喃着,戳了戳肆意的脸颊:“你不高兴,肆意,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一定不止是因为我的小伤而不高兴。”
肆意笼罩在阴影里,没有回应葵然的话,他只是仔仔细细看着葵然的手腕,那伤口新鲜但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于是问了句废话:“消毒了吗?”
“卫生间的肥皂水算吗啊—”
话没说完手腕已经拉到肆意唇边舔吻,像动物疗愈自己的伤口,身体传来细小而密集的刺痛,葵然咬着嘴唇关住声音,在适应了温热的触感后,刺痛便成了噼啪作响的星火,在肆意抬头的瞬间亲吻上去,还顺手摘了他的帽子跟他唇舌相接,气息交换,蜷在方寸之间的两个人很快因为深吻而喘不上气,彼此分开的时候,葵然蹭了蹭湿漉漉的嘴唇,轻声跟肆意说:“就这里吧。”
“···听不懂!”
肆意重新把帽子抢过来,一脚蹬开面前的凳子站了起来,葵然却只稍微钻出来一点儿,就着要跪不跪的姿势,双手直接攀在了肆意裤腰上。
“那这样也行。”
肆意受不了了一把将他拉出来扯到一边,说:“别浪!”
葵然手往桌面儿上一撑轻轻坐了上去,搂着肆意的脖子,双腿像藤蔓一样架上了他的腰间,认真道:“那就这样。”
肆意呼吸都不成调却迟迟没有下手,他太清楚跟这个人的身体纠缠一旦开始就会失控,只好全身都紧紧绷着让自己动弹不得,葵然瞪着他的样子并不是满足欲望的求欢,反倒像跟大人展示自己本领、求夸奖的小孩儿,带了点儿奉献意味,可惜肆意只是觉得奇怪,却并不能看懂。
半晌,他安慰般的拍了拍葵然的脑袋,说:“这儿什么都没有,会疼的。”
葵然毫不意外的摇头,肆意正要武力制裁,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让人不由自主的噤声,待脚步停下,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然小葵?”
二人闻言都是一愣,葵然的表情率先冷了下来,保持着搂住肆意脖子的姿势没有动。
“···他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儿?”
肆意话音刚落,先前与朝帆在车里的对谈不请自来,心情飞快地蒙上一层灰,身体紧接着松动了。
“我不知道。”
葵然老实地摇了摇头,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朝帆听起来像是调侃无常的天气,轻松中带着点无奈:“那麻烦您开门了。”
钥匙碰撞出清脆声响的时候肆意飞快作出反应,扒了宽大的校服盖在了葵然脑袋上。
门开了,肆意和葵然已经一前一后站好,校工看了几秒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便问:“都上课了,你们怎么不走?”
“麻烦您了,估计是中午睡着忘了。”朝帆笑了笑,说:“赶紧回去上课去。”
校工并不怎么管学生考勤,把他们从广播室赶出来便算完成任务,朝帆转身摸了摸葵然的头发,说:“长本事了,我以为你会跟去年一样跟我吃个圣诞晚餐,结果你居然翘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