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攘开人:“老子就买,你都买多少条围巾了?”
“米兰的你买了几条?”
“佛罗伦萨的你买几条?”
“咱家客厅房顶上挂一大溜毛巾,花里胡哨玩意儿,都是你俩挂得,都他妈是意大利队的擦脚步,老子管你了?!”
罗强系着漂亮的乳白色的皇马围巾,大摇大摆走出俱乐部大门。
罗强一歪头,亲邵钧,邵钧忿忿地挡开:“大热天的,热不死你的。”
“我看你长痱子!”
“这回再长痱子,没人给你买郁美净小粉罐了!”
邵钧埋头在前面走着,扭脸丢给罗强一句撒着赖的威胁。
罗强抽着烟,望着小孩儿耍脾气的德性,乐了,喜欢,爱死了。
真心实意,死心塌地得……
他们在马德里的小旅店里过夜。欧洲大城市人口稠密,寸土寸金,旅馆房间修造得如同一间间鸽子笼,一张双人床摆在房间正中基本这屋里再摆不下其余家伙事儿,而且墙壁完全不隔音。
这一宿邵钧和罗强哼哧哼哧办完事儿,就开始被迫听墙根儿,听隔壁屋叫床。他俩从国内出来的,作息时间还算正常人,午夜之前折腾完毕,事后抱着亲两口,撒开怀抱各溜一边儿准备睡了,隔壁俩人那一趟才刚开始,听起来也像是俩男的,马力威猛,足足折腾两个小时。
床头隔壁的一对儿折腾完,床尾隔壁那一对儿开始了,赶的是后半夜这一场;而且这回换成俩女的,喵呜乱叫,猫似的。
邵钧忍无可忍,从床上下腰探身,捡起自己两只靴子,狠狠投掷到对面的墙上,发出两声巨响。
隔壁的女将尖声骂了几句,继续翻腾。罗强抖开被子,喉咙焦渴,让骚娘们儿的动静勾得浑身燥热,翻身一把压住邵钧。
邵钧:“你干嘛?”
罗强:“老子睡不着。”
邵钧:“你睡不着别妨碍我睡!”
罗强:“睡不着就想干你。”
邵钧:“滚,想抽风去隔壁干去!”
罗强:“……你让我去隔壁?……那我真去了?……我把隔壁那俩娘们儿都操了,让她们叫不出来。”
罗强说着从邵钧身上撤走,转脸就要下床。邵钧气得扑过去勒着后脖子,把人勒回来,“你敢去!你敢操别人!……”
罗强仰面倒在床上,邵钧骑上去,摁住了,啃罗强的嘴唇和下巴,床上一片混乱,喘息……
俩人第二天睡到临近中午,起床出门。
左手隔壁房间出来俩女的,两个穿着兔女郎三点式皮衣黑色镂空丝袜高跟鞋脖子上戴狗链的大美女,抹着浓艳的烟熏眼妆,那身材,那海拔,压罗强半个头。
右手隔壁房间出来俩男的,胸膛戴着斜十字交叉露出钢钉的皮带,墨镜,黑色内裤,长筒皮靴。
邵钧盯着那俩男人内裤前裆嘟噜出来的壮硕部位,盯了超过十五秒,没眨眼。
罗强忍无可忍从后面捏住邵钧屁股上一团肉:“你够了。”
邵钧面无表情地回头:“我就看看。”
罗强哼道:“看我的。”
走出旅馆大门,上了街,看到街上人山人海的热闹阵仗,二人才弄明白,这天是风靡全欧的马德里同性恋大游行。
每年的这几天,当地同性恋组织举行声势浩大的游行,反对歧视,争取人权和社会权利。西班牙在七八年前就已经走在欧洲前列,承认同性婚姻,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游行的政治意义逐渐被节日娱乐色彩冲淡,全欧洲的同性恋人们在这几天聚集马德里,纯粹就是来玩儿的。
街上到处是挥舞着旗帜、胸前写满标语的半裸男人,肆无忌惮袒露着他们性感阳刚的身材,昂首阔步走过,甚至三五成群地抱在一起,勾肩搭背。还有的同志伴侣,其中一个人光膀子穿着婚纱,涂着口红,脚踩40多号小船一样的高跟鞋,露出粗壮的小腿……
罗强在街角抽着烟,静静看着,偶尔微微皱个眉头。
罗强的性子,最不爱凑这些无聊的热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宁愿冷眼旁观别人疯,自己不疯。
邵钧站在罗强身后,手掌下意识地抚摸罗强的肩膀,从身后抱住人,动情地亲了一口。
罗强扭头,静静瞟着邵钧眼底的神情。
罗强说:“想玩儿就去玩儿。”
邵钧咕哝:“那些人,怪乱的……我没那么乱。”
罗强嘴角耸出笑意:“好不容易来一趟,赶上了,回去可就见不着这种场面了,咱们自己地盘上永远不可能这么搞……别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