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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欢欢斜着眼瞟楚二公子。整场她一直倾身跟楚珣交谈,笑得很美。
她喜欢楚珣。
谁不喜欢?
霍欢欢用两手手背优雅地托着下巴:“楚总,忙得不给我电话?”
楚珣笑道:“别叫我‘总’,说你好几回了,损我呢么。”
霍欢欢说:“我能乱叫?楚老板,上回跟您几位吃饭,答应给我工作室投的片子,您把我忘了?”
楚珣一舔嘴唇,一拍腿,笑说:“哎呦,这事儿我真不内行。”
霍欢欢拉长声音,腻歪着:“你帮我一把呗——我能给你回报,行吗,楚老板?”
楚珣也笑:“你老跟我提这个,我怎么就觉着,你这是从我兜儿里帮我数我的钱似的,你下一步打算卖我吗?”
霍欢欢求得露骨,楚珣回得也不含糊,俩人都不是小里小气性情扭捏的人,互相之间已经烂熟。
霍欢欢从桌子底下伸了一只手,娴熟地抚摩楚珣的一条膝盖。俩人都无心看台上的拍卖,已经竞拍到第几轮儿、什么价位,霍欢欢桌子底下一只手,就是给楚公子亮出的价码。
让人捏得膝盖窝里直痒痒,楚珣在桌下也捏了霍欢欢的手,蹭蹭手背,手指勾缠,脸上露出轻笑。
楚珣的笑从嘴角浮现,然后慢慢融进整张脸,细长的眼充盈着某种耐人寻味的笑意,眼神迷人清澈,霍欢欢顿时心跳就慢了大半拍,目光留恋在楚珣微翘的嘴角。饭局价她有,上床价她也有,只有感情开不出价码。霍欢欢以前从来没见过楚二少爷这样的人,楚珣每回给她笑一下,她就陷进去一步;每回笑一下,她就愈发看不透,这个人,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楚珣顺了一个眼神,笑得温存又透两分真诚:“以后甭叫老板,叫我楚珣就成,有事儿你就说。”
“真的?”
霍欢欢极力笑得让自己有魅力:“楚珣,以后多关照关照我。”
楚珣缓缓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镜片后射出柔和光芒,霍欢欢觉着自个儿整颗心都跟通电了似的,酥了……
这俩人在桌上眉来眼去,座上其他人冷眼瞧老半天了。
楚珣左手边儿其实还坐着一位女士。这女人名叫吕诗诗,打扮得雍容华贵,盘得精致的头发上涂满亮片发胶,从十几步开外看过去活像闪闪发光的一尊金像,浓重的妆容呈现某种火热的压迫感,让人看过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眼球闪得受不了。
吕诗诗现在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民歌天后,他们X政歌舞团的台柱,这回是让她身后的人带出国来“玩儿”的,顺便走走红地毯,参加个酒会。吕诗诗年纪稍微大些,论姿色和脸皮厚度绝争不过霍欢欢,可是心态保持年轻,还具有那个争的欲望,这一路俩女人互相看不顺眼,斗志旺盛。
昨晚洗手间里吕诗诗失手泼了霍欢欢一胸脯的水,泼得霍欢欢一身水渍沿着乳沟往肚脐眼儿流了一身,凉丝丝的。
今天走进场时霍欢欢从身后一脚踩了吕诗诗的裙子,狠踩不放,一直踩到这人外罩的抹胸几乎扯下,露出塑型内衣和胸前挤的海绵垫子,吕诗诗气得扭脸当场飚了脏话……
吕诗诗翻了个白眼儿,淡淡地说:“急不可耐的,就差钻桌子舔脚趾了。”
她没指名道姓,就是在说霍欢欢勾搭楚珣。
楚少爷耐看,好看,吕诗诗眼睛又没瞎掉,当然也看在眼里。她自己拉不下脸当众跟楚珣近乎,又看不惯霍欢欢。吕诗诗觉着自己好歹是公家的人,是军队文工团背景,大校的待遇,在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霍欢欢那种人算什么?零搭着卖的,浑身上下透出一个“贱”字,卖得出卖不出去还另说。
楚珣也看出桌上俩女的不对付,笑了笑,欠身客套地称呼对方“吕老师”,主动攀谈起来。
吕诗诗反而应付不足,一下子不自在了,“这么客气,别叫我吕老师。”
楚珣把身子靠近:“吕老师,您这把好嗓子,咱民歌界头一位了,您在香港演唱会我听了。我爸爸特喜欢听你唱歌,我们家全是你的碟,真的。”
吕诗诗受宠若惊,心里砰砰揣着一股子激动。楚珣说话时候眼神专注,表情温存、认真,一眨不眨看着她。
“其实我也喜欢听,我就是外行,也听不太懂,说不出门道,你别介意啊。”
楚珣笑着,一咧嘴袒露出几分孩子气,似乎也没那么难搞。
吕诗诗顿时心里对楚珣生出七八分好感,极力矜持住风度:“别叫老师,真不敢当,叫我名字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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