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一下,“那他到底被抓哪去了啊——”
“那位同学!就说你呢!不许破坏校园一草一木——”
三米高的玻璃缸,一米五的水,李放最大限度的浮于水面伸出
胳膊,却仍是徒劳。指尖距离玻璃缸的边缘,还差三十公分。
李放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生与死,总是一线之隔。
他被囚禁在这里已经两天了。此刻他已经知道,谭新在水底车
里逃出去那一刻的回眸,是真真切切的,不是他的幻觉,不是他的臆想,男人是
真的看见了那一刻,自己眼底的冷,所以才会再无丝毫怜悯,愈加的疯狂。
绝望的蜷缩在水底,李放望着铺满整个缸底的宝石。谭新这一
次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用刮鳞这样费时又费力的方式,而是换了种更残忍的。
李放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弄来的那种啮齿鱼,个头小小的,牙齿却阴森而锋利。他
们喜欢咬他的尾巴,一下又一下,伤口很小,却是钻心的疼。
李放如他们所愿,在水里痛苦的翻滚,哭泣。连串的珠子如散
落玉盘般优美的落进了缸底。越来越多,越来越美。他叫得越是凄厉,那珠子越
是璀璨。
夜晚,他们才会把那恐怖的鱼群捞出去,给与李放片刻喘息。
林木森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愤怒。他一脚踹开用乙醚弄昏的看
守,便死死的盯着缸底那奄奄一息的小鱼儿,生平第一次,他起了杀人的欲望,
恨不得把那些家伙都碾碎了扔到大野地里当化肥!
使劲压抑住心头愤怒的火焰,林木森蹑手蹑脚的靠近鱼缸,抬
手轻轻敲了下玻璃缸壁。只一下,缸里的小鱼儿就倏的睁开眼睛,眸子里溢满的
恐惧,看得林木森心头一拧。
很快,李放的眼睛由恐惧变为了惊喜。林木森喜欢这样的转变
。他把看守的椅子搬过来,两个落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踩着凳子爬了上去,李放
尽最大力气游到水面,努力挺直身子,手举得高高,林木森越过鱼缸边缘,手慢
慢向下,指尖触碰的瞬间,林木森紧紧抓住那双冰凉的手。
咬紧牙关,林木森一点点的,慢慢把李放往外拉。起初还好,
可当鱼尾经过鱼缸边缘时,由于太滑,李放整个人一下子就落了下去。林木森反
应不及,李放重重的摔在了地毯上。发出巨大的闷响。
“你是谁?”
冷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林木森猛的回过头,结果看见的是黑
洞洞的枪口。三把枪,还有谭新寒冰般的眼眸:“我在问你话。”
林木森站起来,挡在李放身前,和谭新面对面:“我是他同学
。可以吗?”
谭新嗤笑:“同学?啧,我该成全你这么伟大的同学爱吧。”
林木森的眸子慢慢暗了下去,声音,可渐渐变冷:“谭新对吧
。老子没找警察来逮你这毒贩,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呵呵,行啊,我巴不得你找警察来呢,然后看看这是个什么
怪物。”
谭新的每个字,都像把利刃,林木森不用回头,也知道李放此
刻定然遍体鳞伤。压抑许久的怒火突然熊熊燃烧起来,烧得猛烈,烧得炽人。林
木森再无其他想法,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亲手撕烂谭新那张脸!
砰——
枪声,像把刀划破暗夜的静谧。李放禁不住猛的一颤,然后,
他看见林木森慢慢的倒下。就像定格的慢动作一般,在李放眼前播发了许久,许
久。
谭新把枪收回去,一步步走近已经失神的李放,越过林木森,
谭新优雅的伸出手:“小鱼儿,枪声会招来警察的,咱们走吧。”
李放没动,他压根不可能动。此刻的他,眼睛只能看见地上的
林木森,手握成了拳头,生平第一次,李放想跟这些畜生同归于尽!
“咳,抱歉,我家小鱼儿不愿意跟你走。”
谭新瞪大眼睛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林木森还是维持着趴在
地上的姿势,只是伸出条胳膊,阻拦了自己。
除了被迷晕的那一位,剩下的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以为自己见
到了鬼!谭新的两个小弟颤抖的握着枪,却不敢再扣动扳机。一分钟之后,林木
森借抓着谭新胳膊的力道,挣扎着站了起来。
李放的视线随着林木森的起身而向上,下意识的去搜寻那可怕
的伤口。没错,正中胸膛。只是,流淌的却是绿色的血。
“会痛的……”
林木森低着头呢喃,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或者说,他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