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薛琥就想知道:“它有名字吗?”
“葱葱。”赵越笑笑,手伸进笼子摸摸狗狗的头,而狗狗呢,也像有所感应似的,不扑了,就让赵越那么一下下的轻抚。
“聪明的聪?”薛琥下意识地问。
赵越笑得更开心了:“大葱的葱。”
薛琥险些一口气儿没上来:“它怎么得罪你了,盘亮条顺会来事儿的,你这爹就这么给起名字啊。”
“多可爱呀,”赵越说完,转过头,像跟人说话似的,望着那小家伙,“是不是啊,葱葱?”
狗听见叫他的名字,立刻欢实起来。闹得薛琥特想去抱抱它。
“喂,它卖吗?”薛琥看着葱葱,有些出神。
赵越笑出了声:“养了当然就是卖的,不然我喝西北风啊。”
“多少钱?”薛琥转过头,挺认真的看赵越。
赵越这才反应过来,合着薛琥不是说着玩儿的?
“你想要?”
“嗯。”
“真想要?”
“你哪那么多疑问句啊。”
赵越摸摸鼻子,有些为难的想了会儿,然后对着薛琥比划了个数字:“六千。”
薛琥眨巴眨巴眼睛:“你可别宰我。”
“宰你?”赵越一脸窦娥冤,“我不亏本就不错啦。就这小家伙,我遛出去随便七八千的卖你信不。”
薛琥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好啦好啦,你把帐号给我。”
“干嘛?”赵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转账啊。”
赵越皱眉:“你别是走火入魔了吧,这脾气可够急的。再说,你要不要问问邵峰……”
薛琥仰着下巴,一副恶少的标准姿态:“我花我自己的钱,问他干嘛!”
于是乎,晚上薛少爷就把葱葱接进了自己家。代价是一张余额不足百元的银行卡。靠,他怀疑赵越肯定提前打探了他的帐户,不然怎么要价要的那么准。刚攒了这么点钱,这下全奉献了,日子,还得重头开始。
不过薛琥乐意。给葱葱洗澡的时候薛琥那叫一个开心,也不知道是给人家洗澡还是折腾人家玩儿,葱葱也配合,让怎么闹怎么闹。洗完了,薛琥就拿吹风机把葱葱吹干,然后抱着小熊似的抱着它一顿亲昵。可能是血统优良的缘故,葱葱真的特听话,特懂事儿,还特会撒娇,逗得薛琥一下午心花怒放的。
从傍晚开始,薛琥就盯着时钟等邵峰回来,盘算着一开门就让葱葱扑过去杀男人一个措手不及,结果从五点等到八点,男人杳无音信。没回来,也没打电话回来。
积攒了一下午的好心气儿忽然就没了,薛琥觉得自己特有乌鸦嘴的潜质,早上刚说完不和谐的话题,晚上就应验了。
手机摆在桌子上,薛琥抱着葱葱,就那么看着。纱窗吹进来一阵凉气,夏末初秋的风,忽然让薛琥觉得冷。葱葱的身体柔软而温暖,薛琥拿脸在小家伙柔顺的绒毛上蹭啊蹭,最终,也没拨通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邵峰是在周一晚上回来的,一进门,葱葱就叫个不停。倒有扑过去的趋势,可怎么看怎么像和阶级敌人斗争的姿态。邵峰可真是吓了一大跳,站玄关那儿就冲着厨房里的薛琥嚷:“你哪儿弄来的家伙啊。”
薛琥听见葱葱的叫声,赶紧跑过来,一阵好说歹说,才总算让小家伙接受这个二号主人。
“好看吧,我一见着就特喜欢,嘿嘿。”薛琥乐得就好像葱葱是白捡的。
邵峰不傻,直接就问:“不便宜吧。”
薛琥老实点头:“六千。”
“你可真敢花钱的。”邵峰低头看着在自己脚边转圈嗅着的葱葱,也不得不称赞一下,“不过别说,倒还真挺漂亮。”
“帅吧帅吧。”薛琥笑没了眼睛,就跟邵峰夸得是自己似的。
葱葱属于人见人爱型,所以邵峰被它围着闻了有一会儿之后,也蹲了下去,想亲近亲近。结果张开胳膊还没搂上,人家狗狗脑袋一甩,跑开了。一下子扑薛琥身上,又跳又哼哼的好不谄媚。
邵峰一脸黑线:“这什么破狗啊。”
薛琥乐开了花儿:“刚我可还听有人夸它漂亮呢。”
就这么闹闹腾腾的吃了饭,快吃完的时候薛琥才想起来,忘了问男人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没回来。明明应该一进门就问的,这会儿再想开口,似乎怎么都别扭,最后,薛琥索性没问。
薛琥没问,邵峰自然也没主动提。于是有一就有二,邵峰的夜不归宿,渐渐成了很自然的事情。不用电话,不回就是不回了。薛琥错过了一次机会,便再也开不了口让男人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