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海长舒口气,好么,可算正常了:“不是说好今天过来接你嘛。”
“哦,对,你等我啊,我收拾收拾。”凌飞边说边快步往衣橱走,没两分钟,又拿着几件衣服进了卫生间。
剩下两位依旧处于陌生阶段的男士,你看我,我看你,神交。
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闪闪发亮的凌飞回归。要不是那明显肿起来的脸,金云海会怀疑之前看见那个懒得像海狮的家伙不是本人。
“啊对,还有东西呢。”凌飞险些忘了,忙把放在屋角的礼盒啊酒啊拎过来塞给金云海。
金云海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
“大过年去你家,总不好空手吧。”
“那你不应该给我爹妈吗?”
“你先帮我拎着,等到你家的时候你再给我我再给你爹妈啊。”
“……你还能再懒点吗!!!”
周航站在那儿,冷冷看着那俩人有说有笑,想发火,但没立场。
凌飞刻意忽略周航,却还是在出门的那一刻没忍住,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早点儿回吧,家里人等着你过年呢。”
第34章
匀速降落的电梯带来微微的失重感,金云海长舒口气,刚才憋了半天,现在可算能问个究竟了:“那人谁啊?你俩怎么档子事儿?”
“没谁,也没什么事儿。”凌飞不想多说,况且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金云海是谁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没事儿?那你脸肿得跟屁股似的。”
“……”凌飞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你他妈就没别的比喻了?!”
金云海倍感无辜。有是有,可都没这个精准传神嘛o(╯□╰)o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凌飞率先冲出去,那大步流星颇有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气概。金云海忙小跑跟上,颠儿着颠儿着不自觉就弯了嘴角。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他就说他怎么瞅怪物这么顺眼,横竖都投缘,合着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不早跟自己坦白非等到东窗事发,就需要批评了。
“你也太不仗义了。”彼时两个人正穿越酒店大堂,故而金云海没说得太明白,反正大家心照不宣。
“你也没问我。”凌飞理所当然。
金云海这叫一个憋气:“我没问你就不说啊,你属牙膏的非让人挤?”
“哦,好端端什么事儿没有我说金云海同志请赐我两分钟阐述下自己生平?”
“欢迎。”
“……”佛祖在哪里,把这个孽障收了吧!
俩人一路斗着嘴出了酒店,完全没注意前台小姑娘的全程注目礼。其实小姑娘也没东想西想的,只是昨天她下班的时候接待了一位前来拜访凌飞的男人,姑且称之为A,然后今天早上一来刚把夜班同事换下去,就看见凌飞跟另外一个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姑且称之为B,于是A男上去B男下来,这肿么个状况?
一夜风雪,下下停停,直到现在。
太阳躲在云层后面,害羞得不肯露半点脸。整片天空都是阴沉沉的,偶尔有一两朵雪花飘下来,还没落到地面,便消失不见。
马路两边间隔一段路,便会有些小雪包,那是国企单位组织职工过来义务扫雪留下的战果。对于这座生养了几代人的老工业城市,总有些传统还在沿袭。
不过这些凌飞并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这个城市的冬天真冷。零下二十几度的空气不是嘴巴说说字面看看就能体会的,要走到街上,买根雪糕,舔一口,舌头粘到上面收不回来,才能切身体验。
但凌飞喜欢。有时候站在这冰天雪地里,会觉得心里很宁静。
刚来的时候他觉得这里从天到地从花草树木到房屋建筑,都是灰蒙蒙的,或许是工业城市的缘故,不够洁净,但和这里的人一样,随性,不矫情。可是一入冬,都不一样了。雪一场场落下来,前面的还没融化,后面的就又覆盖上去,地面白了,房顶白了,就连松树上都压满了积雪,整个城市一下子就变成了白雪公主,偶尔暖上一天,雪化成水,没等蒸发,又在第二天冻成冰,白雪公主就成了冰雪皇后。
白的雪,透的冰,北国之冬的全部色调。
老妈没骗他。这里真冷,这里真美。
金云海坐进车里的第一件事是给车打火,却并不发动,按照他的说法,冰天雪地里要先让引擎预预热,再发动才不会给汽车零件带来损伤。凌飞不懂这些个道道,只觉得从副驾驶位置吹出来的徐徐暖风,让人很舒服。
金云海丢过来一支烟,凌飞接住,对方按着打火机,凌飞便很自然地前倾借了个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