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滔:“……”
陆以尧迟迟等不来回应,有点急:“想什么呢?”
霍云滔又沉吟片刻,才飞过来一个白眼:“几句话就能说完的事你为什么要花八分钟来讲他演戏有多好?”
陆以尧愣住,眨眨眼,特无辜地问:“我讲了吗?”
霍云滔黑线:“讲了。”
陆以尧:“讲那么久?”
霍云滔:“而且笑逐颜开眉飞色舞。”
陆以尧:“……”
“算了,谈正经的,”霍云滔及时收手,不然两个老友互怼起来,能怼到天长地久,“他既然躲你,那就说明他收到你的暗示了,所以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陆以尧不太喜欢这个说法,好像冉霖做了什么过分事似的,直觉反驳:“他的行为没有什么要收敛的。”
霍云滔扶额:“都让你开始怀疑他是GAY了,还没问题?”
这是陆以尧最纠结的两个问题之一:“那他到底是不是GAY?”
霍云滔低头思索片刻。
不同于前一次的两手抓,这回他只给了一个答案:“我觉得是。”
陆以尧沉默下来。
他不是没有这种感觉,即便以前没有,冉霖躲成这样,也有了。但他总还心存一丝侥幸,希望冉霖不是,因为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会简单很多。
“你那是什么表情,”霍云滔眼见着老友在听完自己的回答后,眉头皱成了卡斯特地貌,“上次咱们不就分析过了吗,如果他是,并且收到了你的暗示,那在面对你的时候无论是行为还是心理,都会有所改变,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陆以尧脱口而出,“他现在躲着我了,还怎么做朋友?”
“躲着你怎么就不能做朋友了,”霍云滔莫名其妙,“你刚才不是还说拍戏聊天都正常吗,就是不愿意和你单独出去吃饭了,没任何问题啊,都被你拒绝了,还单独出去吃饭,要么他有自虐倾向,要么他还没死心。”
陆以尧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话想反驳,可终究,一句话没说。
霍云滔很少见到这样的陆以尧,他俩的关系是即便一方被怼到再没有正理,也要拿过歪理邪说继续相爱相杀,这样哑口无言的陆以尧,让他有点慌。
“我说,你到底想和他做什么样的朋友?”霍云滔问出这话的时候,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道,“我们俩这样的?”
陆以尧透过屏幕,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行吗?”
预感应验。
霍云滔一颗心沉下来:“不是不行,是没可能。”
陆以尧缓缓眯起眼睛。
“你瞪我也没用,”霍云滔白过去一眼,“我俩什么交情,能穿一条裤子,你问问他愿意和你穿一条裤子吗,他恨不能扒你裤子。”
陆以尧听前面就知道后面没好话,他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就一个好友还是这么让人绝望的,好不容易想交第二个,又是弯的……
不对,陆以尧觉出问题来,他介意的从来都不是冉霖是直是弯,就算冉霖男人女人都喜欢,他也完全尊重,根本不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任何障碍。
这些天来,一直困扰着他的都只有一件事——冉霖喜欢的那个人,可能是他。
“信我的,”霍云滔叹口气,难得像一回好人,“如果你真拿他当朋友,为他好,就别再强调什么我想和你做朋友,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能和你正常拍戏聊天,已经是你赚到了,如果你不想把他赶得更远,就顺其自然。”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我。”陆以尧忽然说。
打脸友人的自恋已经成了霍云滔的条件反射,故而他想也不想就反驳:“也未必啊,说不定人家压根不喜欢你,结果就被你领错情还婉拒了,一难堪,一生气,当然晾着你。”
“不对,他就是喜欢我。”陆以尧忽然灵光一闪,记忆长河里蹦出个片段,有声有影,清晰如昨日,“曾经有一次我们两个和另外一个人吃饭,我觉得那个人对他的态度有暧昧,还提醒过他要留心,我当时说的是一般男人对这种事情都不敏感,你别傻乎乎被占了便宜……”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霍云滔来了精神,“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陆以尧迟疑了。
霍云滔瞪亮眼睛:“嗯?”
陆以尧豁出去了:“他握着我的手说,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