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何喻都没猜对,乔慕冬开车去了崇丰城西郊一座规模不小的疗养院。那是这两年才修建起的一座大型医护疗养机构,在崇丰市名气并不算大,因为床位有限,并不是有钱就能住得进来的。
何喻没有听说过这个疗养院,也是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他对所谓疗养院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去过的那种平房大院的老人院,低矮昏暗的环境,和孤苦无依的残疾老人。
因为建在城郊,所以占地极宽,空气清新,绿树环绕。
乔慕冬把车开到大门右侧的露天停车场,然后下车与何喻一起朝着正对大门的一栋两层建筑走去。在那栋两层建筑后面,还有两、三栋规模不小的高楼。
前面是一大片草坪,中间一条石板小路,只够两人并肩走过。
乔慕冬一手搭着何喻肩膀,何喻四处看去,感叹道:“这里环境真好。”
乔慕冬说:“你知不知道一个月要多少钱?环境当然好了。”
何喻闻言,转头看他,“你每个月要负担你外公的疗养费?”何喻有些惊讶,他不认为乔慕冬负担得起,他也不相信凌强会为乔慕冬的外公付出这么大笔的费用。
乔慕冬手掌摊开,“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在凌云每个月就那点钱。他自己有钱,用不着我来给他出钱。”
“嗯?”何喻不可谓不惊讶。
乔慕冬反倒是满不在意地笑了笑,正要说话时,看向前面的目光突然一冷。
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付晨山,就连何喻都觉得,这种巧合简直是有些荒谬。
付晨山是独自一个人从疗养院里面走出来,显然也见到他们了,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直接朝着他们走过来。
他鼻子上的纱布已经取了,但是肿胀并没有完全消下去,看起来还是青紫的颜色。
看着付晨山慢慢走近,何喻不由停下了脚步,说道:“晨山?你怎么会在这里?”
付晨山对他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你。我给我妈办了入院手续,今天送她搬过来。”
“阿姨?”何喻有些惊讶,“阿姨怎么了?”
付晨山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我爸走了之后,她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住,想到这里条件不错,所以一直在考虑把她送过来。”
何喻忍不住回忆起那个善良温和的老太太,说道:“你该多陪陪她的。”说完,何喻就后悔了,连忙道,“不好意思,我管得太宽了。”
付晨山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着摇头,“没有,你说得对。”他神色看来有些黯然。
何喻知道,就算付晨山有心想要接他妈过去一起住,凌小姐想必也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说什么都显得多余。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乔慕冬,乔慕冬仍是一只手紧紧揽住他的肩膀,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他们,可是神色间的不耐烦和不甘愿也是很明显的。
何喻正想跟付晨山告辞,突然听对方说道:“方便单独说两句话吗?”
乔慕冬揽住何喻的那只手忽然用了些力,说道:“你有什么话是不可见人的?非要单独跟何喻说。”
何喻抬起手来,握住乔慕冬搭在他肩上那只手,对付晨山说道:“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吗?”
付晨山低下头去,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抬头直视着何喻的双眼,说道:“我要准备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为大家送上黎唐的番外:
楼下吵吵嚷嚷,有人拍着桌子大声吼叫:“那个姓高的就一个人,我们怕他什么?直接去几个人,把他铺子砸了就好了!”
洪闵航抱着猫,缩着身体从楼梯栏杆往下望去,见到他爸爸坐在一把椅子上,不停抽着烟,在他身边站着的,是那个叫黎唐的瘦高的年轻人。
黎唐有些黑瘦,可是全身上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挽起的衣袖看起来也很整齐。
洪向锋抬起一只手,阻止那个大吼大叫的人,“你知不知道这里周围一圈的人说我们是什么?说我们是尸霸!你去砸他铺子试试,警察早就盯着我们的,做事不动脑筋!”
另外一个人说道:“那怎么办?这个生意他抢去了也就算了,可是接下来咱们生意就不好做了啊,以后都以为我们是好欺负,都上赶着跟我们抢生意,叫我们生意还怎么做啊?”
洪向锋用力吸一口烟,突然问身边黎唐,“黎唐,怎么办?你说说。”
“干爹,”黎唐的态度很恭敬,“我觉得罗哥说得挺对,这次生意一定不能让他给我们抢了,反而是要让周围这些人都看好了,跟洪家抢生意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