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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很穷(30)

他想过大声叫救命,想过用力挣扎,或者咬掉这个男人的手腕,但是最后他却只能一动不动的任他带走,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紧紧抓着那个男人的风衣,震惊而又慌乱。

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小波,你母亲的病我能找人治好。”

因为母亲的病,越波找回了理智,母亲的病拖了几年没有好,反反复复的发作,他甚至觉得母亲似乎已经陪伴不了自己多久,如果哪一天永远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赵波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支撑着他继续下去,如今这个人说能治好母亲的病,顿时在他的心中点亮了希望。

赵波一言不发的任这个男人把他拎回家,他头发无力的垂在前面,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想,赵波,你还在逞什么强?还要什么尊严?尊严从来都是穷人的奢侈品,你没资格拥有,如果真的能治好母亲的病,让他赵波干什么他都肯干,还在怕什么呢?地狱他不也闯过来了吗?就是那回事,到底有什么可怕?

反正他在外面也是卖,在大三圆也是卖,跟这个男人也是在卖,卖给谁不一样呢?只要能出价码,他卖给谁不是卖?

他流着泪想,这个男人还肯买他,那应该是他的幸运,能赚一笔是一笔,也许过几年,他白送给他,这个男人都不会拿正眼瞧他一眼,那时也许他会说:这具肮脏的身体不值得他出一分钱。

所以在那个男人把他放到那张雪白昂贵的丝绸大床上的时候,赵波没有反抗,他只是卑微的跪在床上说,“请救救我母亲,我什么都肯做。”

然后在那张大床上,赵波自己脱下了衣服,他的衣服很破烂,因为他舍不得钱买好衣服穿,他想反正下班又是晚上没有人会注意,穿得破一点也无所谓。

当那两件破衣服被扔到地板上的时候,就像是一堆破抹布一样,赵波想,自己跟那破烂衣服何尝不是一样的,昂贵与低贱的对比,明明是那么刺眼。

赵波平时很注意身体的卫生,是的,他每天都会仔细的擦洗身体,因为他必须要这么做,就像是把自己从肮脏中剖离一样,仿佛是一种仪式。

今晚他没有接客,所以身体还是干净的,当祝昂宇闻着他身上的肥皂味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醉意,是的,就是这种味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味道那么执着,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即使离开了两年,在每次夜里梦中都会记起那个身体带着皂香味的男孩,那个紧闭着眼睛在他身上颤抖着哭着喊着求他放了他的男孩。

赵波细瘦着脊背在床上弓成一只虾米状,任身上那个男人缓缓的进入到他的身体里,即使他有过很多的男人做过很多次生意,但是进入的时候仍然会觉得痛,他咬着牙直到额头布满了细汗。

那个男人掰开他紧闭的双腿,把他抱坐在身体上,赵波半眯着眼睛有些不敢看他,只是习惯性的在他身上律动,这些动作他其它早已经熟练的不能再熟练,很多熟客回头找他都是因为他的技术好。

但是今天他却状态失常,动作生涩而僵硬,他想,这个男人能够治好他母亲的病,他应该要全力以赴,应该让他满意,讨得他的欢心,他也必须让这个男人满足,因为只有他满足了才有自己的价值,有价值才能去治母亲的病。

他这样想,也这样动着,甚至低垂着脸凑到那男人嘴边想去吻他,他记得那个男人很喜欢自己吻他,喜欢自己的舌尖在他嘴里生涩不知所措模样,赵波是这样猜想的,因为那时自己只要这样,那男人身下的巨大就是涨大一圈,让赵波哀叫不已。

可是今天赵波把舌头伸进去滑动了一圈,那男人却毫无所应,赵波有些慌乱,已经不行了吗?果然已不行了,自己不再是当年那个干干净净的身体,所以这个男人早已经不喜欢,不喜欢他的身体,不喜欢他的吻,但是若是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话,又为什么带回来?若是他不喜欢自己这个身体了,那母亲的病又该怎么办?

赵波急切的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对方的舌头,他想挑起那个男人的兴趣,但却是越来越失望,他最终停下了动作低下了头,苦笑着擦过嘴角的唾液,感觉自己此时下贱不堪的要命,明明一切都是痴心妄想,这个有钱的男人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他怎么可能会帮母亲治病?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大概只是想看自己出丑而已,玩弄下贱的男人一向是有钱人的喜好,偏偏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往里跳。

他苦笑着想从那男人身上站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觉得肮脏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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