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露从醉酒中清醒了两三分,一脸愕然。
周围又是小声的窃喜。
“真是自取其辱……”
……
“莫公子,冯某先走一步。”冯裕庭拍拍莫俊生的肩膀,“改日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好。”莫俊生笑笑。
夜色下,一辆辆奢华的车子慢慢启动。
“莫先生,听说冯裕庭的口碑不好,性格也很怪。”马亨看着车镜里半倚在后座沙发上的莫俊生,面色疑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大费周章地去主动搭上他吧。”莫俊生叼起一支烟,点上火,“我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马亨又问。
“没什么。”莫俊生淡淡地说,又闭上眼睛。
经过一家很小很老的教堂,莫俊生透过车窗看着白色的洋葱头尖顶,心微微地平静了些。
“我想去那看看,你先开车回去吧。”
莫俊生说罢下了车,留马亨在原地满脸疑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夜晚的教堂显得尤其庄严,静谧,错觉似的,莫俊生听到里面有琴乐,像是风琴,又像是钢琴。
走进去一看,惊讶的是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孩正在排练着什么赞美诗,边上有个修女一样的钢琴师正在平静地弹琴。
小孩集体举着蜡烛,吟唱着赞美诗,盈盈烛光下每个小孩的脸都泛着柔和的光芒,他们的声音圣洁轻柔,像是从很远的大自然传来的。
莫俊生远远地站着,不去打扰,脑子里浮现出另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他会坐在钢琴旁,他手指下流泻出的是如水般澄净的音符,美丽纯净,一点杂质也无,像他的心一样。
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他?
为什么会有思念?
莫俊生苦笑一下,驻足稍许时间后,便轻轻地走出教堂,像是一个稍响的动静便会破环了此刻的静谧。
外面的天上有星星,一闪一闪的,像一个个金子,在莫俊生的视野里逐渐融合成一片金色。
莫俊生笑笑。
回到家,母亲又是一脸凝重地坐在客厅里。
“妈,怎么还没睡?”莫俊生问。
“我哪还睡得着?”母亲一脸焦虑,“俊生,怎么又这么迟回来?今天去庄家赔礼道歉了吗?”
“没有。”
“俊生你……”母亲起身,又开始念叨,“你糊涂了吗?初苒那么好的女孩你还不满意?她有什么不好你倒说说看。”
“她没什么不好的,不好的是我,我浑身毛病,就不耽误她了。”莫俊生笑笑。
“你……”母亲又气又急,拼命压制了怒气,勉强平静道,“俊生,我知道你年纪轻,玩性重,不想被束缚,但男人不管外面怎么闹,还是得成个家的,听话,早点和初苒讲和,两人将事情办了。”
“妈,您就别管了。”莫俊生索性不理会母亲所说的,径直上楼。
“俊生,你站住!你给我站住!”母亲在楼下无措地踱步,心里更是忧愁。
眼看儿子和初苒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外人也都等着正式受邀喝喜酒,谁料儿子一夜间如中邪一般竟提出要解除婚约,顿时掀起两家轩然大波。
这怎么能不愁呢?母亲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儿子从小皮是皮,但在大方向上绝不会失撇,但这次却是铁了心要逆反似的。
话说庄家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初苒天天以泪洗面,人更是逐渐憔悴,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莫大哥为什么会突然不要自己。
自己还是不想放弃,初苒想了想,抹了抹眼泪,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坐在化妆镜前,整理憔悴的面容,扑上粉,打上腮红,穿上得体的衣服去莫俊生的公司。
坐电梯到了十一楼,一进去就看见秘书思媛正翘着腿,涂着手指甲。
“哦,庄小姐啊,莫先生现在不在呐。”思媛笑眯眯地说。
“给我让开!”初苒尖声道。
“真的是没人,不信你自己瞧去。”思媛抬了抬眼皮。
初苒立刻进去,一看,果然空无一人。
“他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思媛笑笑,随即有些幸灾乐祸道,“也许和哪个女人去约会了。”
“你说什么?!”初苒瞪眼。
“哟,庄小姐,你的眼睛怎么那么红呐,难道是哭过了?”思媛笑起来。
初苒的心像被刀割一样,自己何时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一时妒忌,怨恨之情涌上来,举起纤纤玉手狠狠地往思媛的脸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