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商贾冯裕庭于19日出席花帝苑工程剪彩并发表对城市规划的理念,遭到公然质疑……”
紫时越看心里越忧虑,两份商报上大幅度地说了19日冯裕庭发表的演说遭到本市工商会的质疑,更有媒体大肆探究冯裕庭的生活私密,包括他出身低微,如何发迹,如何成功……
紫时急躁地翻着报纸,只觉得心里不安,总有一天他们会将冯裕庭的所有事情挖掘出来,公之于众,包括他昧着良心做的一些事。
直到十点,紫时仍然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保姆递上茶。
“先生,要休息吗?”
紫时木然地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拿起电话,拨了别墅的号码。
一阵忙音。
“先生,要休息吗?”保姆又问。
紫时起身,慢慢上了楼,走进房间,倒在床上,只觉得心里不安。
肖豫也有几日没和紫时联系。
一直到月初,冯裕庭才来看紫时。
“最近手头的事多,冷落了你,别怪我。”冯裕庭笑笑。
紫时垂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冯裕庭一手拖起紫时的脸。
“没什么。”紫时眨眨眼,只觉得眼睛干涩,“眼睛进了灰尘。”
“我看看。”冯裕庭轻轻拨开紫时的眼睛,吹了吹。
“没事没事。”紫时赶紧转过头,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
幸好,没让眼泪掉下来。
这一晚,冯裕庭留下来吃饭,饭后坐在沙发上听紫时弹琴,一曲又一曲,听不厌似的,直到肖豫进门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小君,抱歉。”冯裕庭温厚地笑笑,“我现在有些事要去处理,必须要走。”
紫时的手顿时停在琴键上,音符骤然停止。
“你去吧。”紫时淡淡地说,末了又加了一句,“小心一点。”
冯裕庭穿上大衣,戴上帽子,朝紫时笑笑。
肖豫立刻开门,跟着冯裕庭出去。
紫时看着冯裕庭消失的背影,静静伫立在门口许久后,又转身回到钢琴边,悠然地弹起来。
紫时有不好的预感,冯裕庭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这一次和往常不同,也许是致命的。
钢琴曲未断,紫时看着自己根根手骨,在窗外月光照映下,分明是颤抖的。
未料的是,隔天下午肖豫上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紫时本能地问。
“没什么,只是路过这里,看看你还需要什么东西。”肖豫笑笑。
“他还好吧?”紫时问。
“冯先生现在不在本地。”肖豫说,“出差工作了。”
“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紫时心里担忧,脱口而问。
肖豫一怔,随即笑笑,摇摇头。
紫时知道肖豫嘴紧,也不多问什么。
“你在这里生活还舒心吗?有没有什么不适的?”肖豫问。
“没有。”紫时愣愣地回答。
“你开心吗?”肖豫似笑非笑。
紫时不语。
“我记得你以前说自己想要自由。”肖豫苦笑,像想到什么似的,“我一直觉得你活得很沉重,其实你比小灵大不了多少,正是要玩要疯的年纪。”
“你,想说什么?”紫时敏感地觉察到了肖豫的异常,今天的肖豫浑身疲惫,语调低沉。
“你说过一直把我当朋友,其实我也是。”肖豫看着紫时,神情认真。
chapter53
“要是我没记错,你说过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肖豫顿了顿,还是直言,“现在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愿不愿意?”
“什么?什么机会?”紫时问。
肖豫起身,走到窗台边,缓缓转头看紫时:“放你走的机会。”
紫时一愣。
“什么意思?”
“冯先生这段时间都在外地,因为处理一些事情,说实话也无暇顾及你。”
“他出了什么事?!”紫时语气焦急。
“的确是有些棘手的事情。”肖豫蹙眉,用食指揉揉眉心,“这也是你少有的机会。”
“为什么?我想不通你这样做的理由。”紫时的眼睛对上肖豫的,像怎么样也看不明白,“你对他一直是很忠心的。”
“因为你会妨碍到他。”肖豫直言,面色阴沉。
紫时一怔,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我不能不说,也许你会害到他。”肖豫一字一句地吐出嘴唇,刻骨刻肌。
紫时缓缓落下沙发,眼睛幽幽地看着面前的茶杯,抿起一抹愁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