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别碰我!”
韩肖杰无奈地摇头,慢慢扛起他扔进车后箱。
顾逸筱终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猛地倾身吐出来,一堆污秽不堪的东西倒在沙发上,浓烈的味道。
一块方巾随意地丢过来。
顾逸筱什么也不顾,拿起擦了擦嘴角,连带擦下了一堆血渍。
“我停在那个路口,你自己回去。”韩肖杰摇下窗户,将清凉的空气放进去,车厢里的酸秽味道淡了一些。
顾逸筱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很得意,你赢了,什么都是你的了!”
“我有什么可赢的?”
“明知故问。”顾逸筱从牙缝里挤出。
“你多大了?”
……
“行事冲动,想法愚蠢。”
“闭嘴!”
猛然刹车,顾逸筱又是交出来。
“好了,下车,自己走回家,我可不管了。”
直接打开车门,又将顾逸筱丢下去。
“别假心假意!你当我那么傻?会领你的情?!”
韩肖杰只是耸耸肩膀,再也不多说,又上了车,发动车子,直接离开。
留下顾逸筱一人在原地跺脚大骂。
韩肖杰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看见顾逸筱那刻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是一种微微的可惜。
毕竟他们有同一种的血在流淌,有同一个父亲。
父亲已经走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很多厌恶的人有了血缘关系,却成了无形中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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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顾逸轩关上车门,径直走到别墅的大门口。
皮鞋尖碰到个微硬的东西,顾逸轩低头看,觉得胃里泛上股恶心。
是一具猫的尸体,开膛破肚,不知是谁扔在这里,应该不是附近的孩子,这个富人区的孩子都接受良好的教育,不会如此恶作剧。
仔细看,猫尾巴后有张血迹干涸的纸条,顾逸轩有不好的预感,低头捡起来看。
夜凉如水,最后一只蝉的叫声渐渐细弱。
顾逸轩垂下睫毛,慢慢将手里那个纸条揉成团,丢在以边,按了门铃。
菲佣出来。
“将这堆东西收拾干净。”顾逸轩冷声吩咐,头也不回地进大屋子。
菲佣探头一看,黑乎乎的还不太看得清楚,将肥胖的身子凑近,阵浓烈的腥臭味道熏灼开来,几乎不能承受。
“啊!!!!!!!!!!!!!!!!!!!!!!!!!!!!”尖锐的声音划破静谧的夜。
顾逸轩在书房里抽烟,一根又一根,慢慢信手插在书桌上那盆佛手里。
刚才小睡了一会儿,但立刻醒来了,仅仅个把小时便做很多个复杂纷纭的梦,很多的人来来往往,对自己笑,对自己哭,他们的面孔都一闪即逝,但唯有他的那张笑脸定格在梦里,非常清晰。
他在对自己笑,笑容如初,和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还带着些青涩的笨拙味道。
那盆名贵的佛手里插满大大小小的烟蒂,顾逸轩只觉得喉咙紧涩,慢慢闭上眼睛。
半个月后,白麒在公司门口被顾逸筱截住。“说!”顾逸筱拎起白麒的衣服。
“说什么?”白麒蹙眉。“我哥哥去哪里了?!”
“你哥哥。。。他怎麽了?”白麒心里隐约有些担忧。
顾逸筱眼睛红肿,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狠狠挥了挥拳头。
“不要装傻!哥哥在哪里,快说!”
“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麽了?难道是不见乐?”白麒的担忧慢慢上升。
顾逸筱转转眼睛,狠狠地将白麒推到墙上,宣泄般道:“是你!你个扫把星,把什么晦气的事情都招来了!现在哥哥不见了,公司也没人管,你开心了?!你开心乐?!”
年轻人总是将自己的愤怒和害怕随意找个口子宣泄到别人身上。
“你哥哥真的不见了?”白麒瞪大眼睛。
顾逸筱咬牙切齿,狠狠朝白麒挥了挥空拳,冷哼一声,转身走人。顾逸轩不见?白麒觉得个事情很是可疑,很是不能置信,但心里确是担忧的,他知道自从顾逸轩父亲逝世后顾逸轩的心情一直是颓废,沮丧,甚至说话也阴阳怪气,可白麒知道他始终是个理智,有担当的人,这样抛下公司像个顽童一样不见了倒真的是不可思议。
白麒慢慢吃着面前的猪扒饭,芳香诱人的猪扒饭,突然觉得吃不下去了。
白麒第一次很是认真地思考自己和顾逸轩的关系,的确,他们是肉体关系,是不健康的关系,在白麒最空虚最羞耻的时候接受了这段关系,是属于个人的放纵,毕竟顾逸轩可以在身体上满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