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澜立刻挪动身体,朝莫侠的方向过去,俯身,用嘴将莫侠口中的布咬下来,莫侠连打几个喷嚏,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连声咒骂,侧过头来却发现湛明澜在笑,她脸脏兮兮的,沾着泥土的污渍,眼睛却亮得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
“莫侠。”她急着说,“封慎一定在这里。”
“你怎么那么确定?”
“你不记得那抱狗的两口子说什么了?他们说这个黎云族的人很是淳朴,热情,对外来人很友好……”
莫侠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怒道:“这就是淳朴,热情……”说了一半,他意识到什么,反应过来,低声说,“他们是看了封慎的照片后就扑过来将我们捆绑起来,说明他们认识封慎,或者见过封慎,所以情绪才会如此激动?”
湛明澜点头:“对,一定是这样,他们认识封慎,封慎真的很可能在这里,我们必须立刻出去找到他。”
莫侠咬牙,使劲撑起自己的身子,说道:“妈的,这叫怎么回事……一般电视上怎么演的……这时候应该有把刀子,对着手腕上的绳子咔嚓咔嚓地磨……”
“你有刀子吗?”湛明澜问。
莫侠一怔,随即摇头:“我没有。”
湛明澜想了想,俯身下去,对着莫侠后背被捆绑着的手腕,用牙齿去咬那绳子。
莫侠知道她的意图后,立刻喊停,湛明澜停顿,问怎么了。
“应该是我来,我很擅长这个。”莫侠说着让湛明澜起来,他挪到她背后,俯□,张嘴用牙齿要她手腕上的麻绳,一边咬一边说,“我大学的时候练过,用牙齿咬啤酒瓶的盖子,练了四年,牙齿比一般人硬多了,也利索多了……”
他们松绑后,又面临一个问题,门被上锁了,只剩下两扇密闭的玻璃窗,莫侠抡起边上的一根棒子狠狠砸向玻璃窗,随着一阵玻璃片落地,他狠狠道:“我们高科技现代城市的人种的智慧,怎么也比这帮未开化的野人来得高多了。”
说归说,他还是很认真地将玻璃的边角处理干净,在钻出去,在外头伸出手,拉着湛明澜出来。
他们出来后,却和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封慎,只能靠直觉,往木屋的后方走过去。
木屋后方还是丛林模样的环境,杂草丛生,不知名的虫鸟叫声嘈杂。
然后走了几百米又看见几间木屋,透过窗看,里头没有人,只有从事农产活动的器具整齐地堆放在里头。
莫侠和湛明澜意识到,这里不是居住地,可能是类似农场厂房的地方,可居住地在哪里?他们只好小心翼翼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找,走得时间长了,湛明澜心焦起来,她越来越确定封慎就在这里,却看不到他的影子,想起刚才那几个少年见到封慎照片后古怪的神情和亢奋的举动,越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终于走到又一间木屋门口,那木屋的门一开,里头出来一个穿着蓝色绸衫,包着头巾,捧着一捆柴木的妇女,那妇女见到他们也是一惊,瞪圆了眼睛。
莫侠和湛明澜噤声,双方默默对看,湛明澜似乎察觉到那妇女脸上的柔和善意,小心翼翼开口:“那个,我们……”说了个开头,就意识到这里的人听不懂汉语,说了也白搭。
谁知那妇女竟然用汉语说话了:“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是从外头来的?”
“你竟然会说汉语。”莫侠上前一步,老实地鞠了一躬,然后起身,想了想说,“我们的确是从S市来尖棘岛的,你们这里是黎云族吧?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妇女立刻问:“你们是找谁的?”
因为刚才那几个少年的古怪反应,湛明澜和莫侠不敢将封慎的照片直接拿出来给她看,犹豫了一会,湛明澜试探地开口:“我是来找我先生的,他姓封。”
那妇女一愣,随即轻轻摇头。
湛明澜看出了她眼神中的迟疑,打算赌一把,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封慎的照片递给她:“这是我先生的照片,请问你见过他吗?”
那妇女面色有些僵硬,摇了摇头。
湛明澜立刻将照片交给莫侠,自己上前,双手合十,对她拜了拜,恳求道:“我知道你见过他,求你告诉他在哪里,他是我丈夫,是我的爱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已经找他找了很久了,我快绝望了……现在我在这里,是老天带我来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是我的,请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