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不懂啊看不懂。
蔺洵说:“这是获奖作品?我也可以完成啊。”
纪淮旸来电,蔺洵开心地跑到一边去接电话,关斯灵缓缓走在画展区,欣赏一幅有一副油画,会场布置很精妙,有一排白色的屏风,屏风上是随性的泼墨,潇洒至极。
关斯灵停留在一幅色彩鲜明的写实派画前,却听到屏风后头有人说话。
“最近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
一男一女,女的声音有些熟悉,关斯灵垂眸,看见屏风下有一双又细又白的腿,显然是属于女人的,旁边穿着黑色西裤的的腿是属于男人的,脚上是一双小牛皮鞋。
“你怪我吗?”男人的声音中低沉透着些许内疚。
“我哪有资格怪你,你给了我不少东西了,一套大房子,一笔分手费,换取一个女人九年的青春,值了。”
关斯灵心想,又是一对陷入红尘欲望中的男女,简直可以拍电影了。
男人笑了一下,继续说:“是我欠你的。宋今,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来我是一直下了决心要娶你的,为了你我无数次和她提出离婚。”
关斯灵怔住,宋今两个字太敏感了,直接冲击她的耳膜。
“可是最终你还是回到你老婆身边了。”屏风中的宋今声音冷冷的,“你一次次给了我希望,又一次次将我拉回现实。”
男人的声音沉默了下去,过了几十秒才响起:“如果我说我爱的只有你,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宋今冷冷地笑了,“我不是二十二岁的女孩子了,我快三十二了,我明白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有效最诚恳的证明就是给她名分,我想做徐太太,你一直给不了,到现在你还说爱的只有我,别恶心人了。”
宋今的声音如此清冷陌生,似乎不能和那天躺在病床上柔弱纤瘦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关斯灵的脑子出现了瞬间的空茫。
30.
屏风后面一阵沉默,许久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关斯灵垂眸看见他们的两双脚并在一起了,然后宋今低声中带着一些挣扎:“徐铮,你没有资格再碰我。”
徐铮?关斯灵脑子里立刻浮现沈玥的脸,那张温婉的,属于四十多岁女人的脸,对了,母亲尉东菱说过徐铮爱上了一个学画画的女人,还将她藏到了法国,这些全都和宋今吻合,原来介入沈玥婚姻的正是宋今。
“我欠你的我下辈子还,你好好地过日子,有困难的话立刻来找我,只要我帮得上的我绝对不会推辞。”徐铮说。
宋今撇过头去,声音微冷:“下辈子我绝对不要再碰到你,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找你的,你就和你老婆好好过日子吧,我等了快九年了,最终她使了点手段就将你成功地哄回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会找一个干干净净,真正爱我的男人一起生活,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关斯灵看见那双又细又白的腿大步大步地往左边走了,属于男人的那双腿还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在挣扎,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蔺洵找到关斯灵的时候,笑嘻嘻地说:“纪淮旸去香港出差了,我给他列了清单,让他一样不落地买好,你要的保湿水我也让他带了。”
说完,两人手拉手继续逛艺术展,走到商品区,关斯灵为池珩买了一只烟灰缸,标价二百五十元,她把玩在手里许久,觉得非常适合池珩那只猪头。
池珩这晚有应酬,回到家刚好十点,身上还有酒意,关斯灵走出来捏住鼻子:“池珩,你喝多少酒啊?”
池珩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脱下西服,说:“今晚喝得的确有些多了,东西也没吃,胃里全是酒了。”
关斯灵一边嫌弃地看他,一边快步走到厨房,将锅子里的排骨和牛肉重新热了热,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转头看池珩已经坐在沙发上,一手捏着一张报表的东西,一手夹着烟,烟头上蓄着的灰已经有很厚的一截了。她赶紧走过去,拔走他手里的烟,说:“池珩,你别不拿身体当回事啊,刚喝了那么酒,现在又抽烟,还空着胃!”
池珩抬眸,对上关斯灵着急的眼眸,浅浅地笑了:“饭菜热好了?”
“是的,池先生,这边请。”关斯灵拉过他的手臂,他起身趁机在她腰上捏了捏。
池珩的确饿了,吃了一碗饭,牛肉和排骨也解决了不少,关斯灵坐在他对面,托着腮帮子打哈欠,池珩说:“以后别等我了,困了就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