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斯灵赶紧拿出纸巾帮她擦伤口。
孟惜如破娃娃一般倒在长沙发上,泪眼簌簌而下,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脸颊,胸口的衣服皱巴巴的,她深深吸了口气,肩膀颤抖不停:“我没有要破坏关叔叔的家庭,关叔叔对我有恩,我只是用自己报答他……我也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很幸福,我情不自禁……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破坏他的家庭,我没有逼他离婚,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不必你们来提醒我。”
“我呸!”关心慕大声道,“少装得楚楚可怜,我不是关邵官,这套对我没用!你要撒娇,要扮可怜去找关邵官去!你可怜什么,有手有脚就有生存能力,不过是想走捷径,图他几个钱罢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告诉你,他是有老婆有女儿的,你这是偷窃,偷窃属于别人的男人!再说了他都四十六岁了,你才多大,和他上床你不膈应吗你!”
孟惜的脸彻底苍白如纸,颤抖着唇,完全说不出话来。
“够了!我们回去吧。”关斯灵拉过关心慕,抬眸对上孟惜泪眼汪汪的双眸,不客气地说,“无论你有千万种理由,你就是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虽然你很年轻,但有种事情有种选择做了以后就回不了头了,你是在糟蹋你自己,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说完,她强行拉过妹妹,往门口走。
关心慕还一路骂骂咧咧,关斯灵让她闭嘴,两人走到二楼的转弯处却遇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言寒靖和孟知晓。
这两个关斯灵这辈子都不愿见到的人。
言寒靖见到关斯灵非常震惊,片刻后才开口:“斯灵,你怎么在这里?”
关斯灵瞟了一眼言寒靖,又瞟了一眼拉着他的手的孟知晓,突然间明白了孟知晓和孟惜之间的关系,也突然明白了自己对金罗小区为什么会有印象。
三楼传来孟惜的大哭声,孟知晓心一怔,脱口而出:“你们是不是来找惜惜的?”
“原来是这样!”关心慕大声喊了出来,“小三是有基因的,你是小三,你妹妹也是小三,不过你妹妹比你手段更高,轻松爬上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的床,捞钱那叫捞得有个爽快。”
孟知晓的脸立刻僵硬了,她边上的言寒靖不明所以地问:“斯灵,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来找孟惜的?”
“我们走吧。”关斯灵拉过妹妹的手,擦着言寒靖的肩膀下了楼,言寒靖却本能地转身,伸手拉住关斯灵的手,柔声道,“斯灵!”
“拿开你的脏手!”关斯灵满脸厌恶,“你们太恶心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们!”
不知为何,她此时此刻只想见到池珩,只想扑到池珩怀里,感受他的怀抱和温度。
回去的路上,关心慕喋喋不休地咒骂孟知晓和孟惜,关斯灵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浮现那日在酒店的楼梯口,孟知晓逼近她,泪眼迷离地看着她,轻声说:“我不会破坏你和言寒靖之间的关系的,只求你们让我生下孩子,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寄托。”当时她觉得孟知晓身上的香水味如此刺鼻,刺得她头晕目眩,她伸出手拨开孟知晓,孟知晓却如纸片一般滑下楼梯。太狗血了,真的是太狗血了,后来她坐在公安局录口供,只觉得那是人生最大的一场闹剧。
池珩回到家,却不见一盏亮着的灯,他脱下西服,缓缓走进卧室,见关斯灵躺在床上。
“回来了?”关斯灵开灯,起身,面容疲惫,“饭菜都做好了,热一热就可以了。”
“病了?”池珩走过去用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她很顺势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他怔了怔,然后轻轻拍拍她的背,两人皆沉默,谁也没问谁一个字。
“有时候我在想婚姻需不需要爱情。”关斯灵抬眸,对上池珩的眼睛,“池珩,你爱我吗?”
片刻后,她又是紧紧地抱住池珩,轻轻说:“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可能喜欢我,对我有好感,但没有到爱的深度,从你的眼睛我看得出,虽然我知道你在尽力做得最好。不过,这足够了,池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这就够了,爱情是最经不起折腾的玩意,再深爱也会被时间消耗掉的,所以爱情并不值钱,我不是矫情,是我真的发现了爱情不值钱,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到老才是真正的值钱。”
这晚上,关斯灵睡得不好,噩梦连篇,她梦到孟知晓的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哭着说,你是凶手是凶手……她醒了,胸口起伏得厉害,气急,额头上是冷汗,侧身一看,没有池珩的影子,立刻起身大喊:“池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