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当然是这样说,因为我还没有老,等我老了呢?你会厌倦吧,你会察觉到我越来越多的缺点,越来越糟糕的事情,你还能忍受吗?”关斯灵指了指自己的眼角,“有一天,这里会有很多很多皱纹,我的皮肤会变成橘子皮一般皱巴巴的,再昂贵的护肤品也遮掩不了,你还愿意亲我吗?你大概会在清晨醒来看到我素颜的样子时吓一大跳吧……”她继续说,声音恹恹的,“除了身体上的衰老,更可怕的是你会发现外面的世界非常精彩,外面的女孩充满青春的甜美气息,而我又懒又唠叨,纠结于琐碎的事情不停歇,你还能忍受吗?以前看过杜拉斯那本书,读到那句我更爱你备受摧残的面容觉得很感动很美好,现在想想那真是世界上最最矫情的一句话,□而已。”
“可是你的皱纹里有我的岁月。”池珩浅笑,声音醇厚,“因为共同经历过岁月,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他摊开自己的手,给她给自己手掌上的脉络,“你会逐渐成为我的一条脉络,融入我的血液。”
他第一次说如此深情的话,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她懒懒地笑了笑,拉过他的手:“池先生可以去演偶像剧男一号了,演技很不错嘛。”
“是不是演技,你以后都会知道。”池珩伸臂将她搂入怀里,贴在胸膛,低头贴上她的唇。
她用力地回吻他,他们吻得缠绵又缱绻,似乎要将彼此揉入血液,他颀长灼热的身子立刻覆盖上她的身体,一边还迅速解开自己的一排衬衣扣子,露出麦色的精壮的,夺人魂魄的身材,她的手游曳在他的胸口,他的腹肌,他的腰际,感受他每一寸蓬勃欲发的肌肤,心里的不安,彷徨慢慢消退下去。
他的双掌完全掌握了她胸口的两团柔软,将灼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身体里,眼眸凝视着她,那温柔又强势的目光攫住了她,她看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最霸道又最单纯的意思:我们是一体的。
“你不是总说很小吗?”关斯灵有些羞涩地扭头,“干嘛总是玩来玩去的。”
池珩垂眸,又是重重把玩了一会,像孩子揉捏橡皮泥一般,很无耻很从容地说:“再不玩就更小了。”
……
两天后的下午,关斯灵又接到了兰嫂的电话,兰嫂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大小姐啊,先生和太太在吵架,吵得很厉害啊,先生还摔了东西……我听见太太说要离婚。”
关斯灵挂下电话,便拎着包出门了,坐车到关宅,一进去胖乎乎的兰嫂就迎了出来:“诶呀,太太和先生在楼上吵得厉害呢,我一上去,先生就叫我滚。”
关斯灵上了二楼,还未走到书房,便听到关邵官大声地说:“离婚?尉东菱,你多大了?还有没有脑子?这些年我哪里亏待过你了,我在外打拼,管理大公司,你在家享福做阔太太,我关邵官自问没有亏待过你半点,你现在竟然要为这点事情和我离婚?!”
“这点事情?”尉东菱尖声反驳,“关邵官你觉得这是小事情吗?你背着我找其他女人,这是小事情?”
关邵官冷哼,慢条斯理地说:“你到外面去问问,像我这样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养个小的,再说我没有养她,没给她买房子,你给我别小题大做!”
关斯灵冲了进去,扶住颤颤发抖的母亲尉东菱,目光铮铮地看着父亲。
呵呵,这就是她的父亲,西服革履,英俊潇洒,浑身是成熟贵气,意气风发,如此鲜亮的外表下竟然是那么龌龊丑陋的灵魂。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关邵官目光凌厉,立刻喝斥。
“我为什么要出去!你在害怕我知道你所做的肮脏龌龊的事情吗?!”关斯灵大声反驳,“你背叛了妈妈,伤害了妈妈还理直气壮的!那个女孩才不过二十一岁,和你的小女儿一样大,你竟然下得了手!你太恶心了!”
关邵官的面色骤然铁青,食指蜷了蜷,一字字地说:“关斯灵你闭嘴!这是你和爸爸说话该有的态度?真是越长越回去了!我和你妈妈在商量事情,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我要和你离婚!”尉东陵崩溃地哭了出来,“女儿有权知道实情,实情就是你和一个二十一岁的足可以做你女儿的女孩上了床!还不止一次!”
“住口!”关邵官怒吼,英俊的脸上羞怒交加,“谁允许你在女儿面前说这些的?!”
“我都知道了!”关斯灵大声道,“我亲眼目睹了你的一切,你的肮脏,你的龌龊,你的虚伪,你的自私我都看见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叫你爸爸了!你不配做我的爸爸,我支持妈妈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