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颂赞赏的点头,问道,“你对逢魔的上一任当家的事知道多少?”
“上一任?”宋哲笑着想了一下,在左川泽之前的逢魔当家就如同这个组织的本身一样,是非常神秘的,道上只有少数传闻,左川泽之所以这么有名一是他太嚣张,而二是他长得实在是太妖孽,道上的人就算想要无视都难。不过要说它的上一任当家却如同空气般,什么印象都没有,甚至连小道的传闻也没怎么听过,宋哲不禁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既然能坐上当家的位置想来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是的,”卫颂的目光变得有些沉,慢慢开口道,“道上的人不记得他是因为他们记得的都是他的另一个称呼,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人同样也是逢魔的当家罢了。”
“哦?”宋哲来了兴趣,问道,“是谁?”
卫颂的目光更加沉了一分,抿了抿嘴唇,一字一顿道,“黑宴。”
宋哲的脸上依然挂着往日的微笑,甚至那个笑容还勾得深了一些,只是他握着瓷杯的手却在听到那个名字后骤然一紧,力气大到连瓷杯都出现了一道裂痕,他的声音依然是低沉中带着清冷,不增不减,“原来是他。”
卫颂赞赏的看着他,在听到黑宴的名字后能这么镇定的这还是第一个人。在几十年以前,黑宴这个名字一直是人们心中的噩梦,特级危险人物。如果把他与左川泽和宋哲这种级别的人摆在一起相比的话,那么后面两个人就都算不上是变态了。
黑宴对医学很狂热,这种狂热让他极其喜欢拿活人做实验,并且每次的实验都要牺牲多人的性命才能完成,死在他手术台上的人简直不计其数。他的理念是人类可以通过基因改造以及科学仪器共同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个体,这个个体的机能可以通过不断的调试与改进变得越发完美,完全可能超出一般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也就是所谓的人造人。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曾抓了无数体质不同的人放在他那张手术台上,甚至连小孩都不放过。
他对医学的狂热让他连基本的人性都泯灭了。
宋哲的爷爷年轻时曾经围剿过一次他,差点成功将他狙击,可惜最后还是让他逃了,这也是黑宴迄今为止吃到的唯一的一场败仗,自此后他的行踪更加飘忽不定,让人无从追查,而他也像一团巨大阴影笼罩在人们心头,挥之不散。但是自二十多年前道上就不再有他的任何传闻了,人们早已默认这个祸害已经死了。
却没想到二十多年之后的今天还能听到这个名字。
宋哲握杯子的手又紧了一分,漂亮的丹凤眼起了一层锐利的光,黑宴消失了二十多年,左川泽今年二十四岁……黑宴是逢魔的上一任当家,左川泽是逢魔的现任当家……这实在是太巧了。
“这么说他是黑宴的……”
“他是主人名义上的父亲,”卫颂知道这个人想问什么便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道,“主人是黑宴用他自己身上的干细胞再加上其他复杂机器的改造,经过多次实验而制造出来的人。”
宋哲的心底微微一震,没有说话,他基本上已经能猜到接下来的是什么了。黑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依这个人对医学的狂热在他制作出左川泽的时候一定会马不停蹄的在他身上尝试各种实验来满足自己的兴趣,或者他还会往他身上加进不同的东西,那么左川泽很可能从一出生就没有走出过黑宴的实验室!
难怪这个人如此讨厌听到“宠物”、“饲主”这些词,也许黑宴当初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在黑宴的眼中左川泽就像那些实验小白鼠一样。
卫颂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不知道黑宴给主人身上注射或者移植了什么东西,主人每到满月的时候都会变得极其狂躁,他体内的血会变得异常暴虐,这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杀人,控制不住地对鲜血产生渴望,每到那时他都非常难熬,他几乎整整一夜都睡不着,不停的感受着体内血液的冲撞,不停的忍耐,一直熬到现在。我告诉你这些是在想也许你会有什么办法,不过如果你对主人仅仅只是兴趣我劝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比较好,那样对他来说是只代表着伤害。”
宋哲的眸子不禁沉了沉,像左川泽这样的人必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受此折磨,他在最初的那几年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治疗,可是一次次希望之后换来的只有一次次的绝望,所以他到现在已经不相信有希望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