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暖瞥她一眼,“你干脆帮我问问他们是否需要个暖床的,把我送过去抵债吧。”
话完便被许若情给拧住了耳朵,“你还不如爬沈太子爷床上去呢,怎么说人家沈公子也比一个糟老头强。”
韩暖默默把耳朵从许若情爪子下抢救出来,“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早知道是如今这境况就不该一时头脑发热去接这个案子,如今反倒闹得自己不上不下了。
都是缺钱惹的祸,她这辈子还真是和那些没生命的票票杠上了,每次都被它给折腾得死去活来活来再死去一回。
“你也别那么悲观,那沈太子爷也不是什么豺狼猛兽,好歹他也在你手上吃过亏。”一看她那脸色许若情便凶不起来,拍着她的肩,“实在不行,让黎浩那边先帮你垫付着。”
韩暖听着就只能冲许若情露出个惨白惨白的笑,沈漠在她手上吃的那点小亏于他而言无关痛痒,她在他手上吃的亏却是差点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并不知道所谓的华意太子爷是何许人物,也不是她这等小老百姓会去关心的人。
只是在黎浩搜集来的资料里,看着外界对他的评价,疏离有礼,尊贵优雅。
确实足够的尊贵优雅,优雅到当他那白皙好看的手紧紧地压迫着她的喉咙且不断收紧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地扑腾挣扎时,他依然能噙着浅浅的笑容,优雅而缓慢地问上一句,“韩小姐,滋味如何?”
许若情一看韩暖那笑,美指又蠢蠢欲动想要拧她的耳朵,吓得韩暖连连后
退了几步,不无委屈,“我又没说什么。”
话完又被许若情暗剐一眼,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交给她,“这是咱侦探社里能调查到的沈太子爷的所有情况,你自己先看看要怎么入手,记住,”
“这,次,不,要,给,我,再,出,任,何,纰,漏!”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点着她鼻尖说完。
说完时人已潇洒转身离去,顺道带走了茶几上那份商业报纸,边走路边看,头也没回便叮嘱道,“回头把你那套丑不拉几的外套塞箱底或者处理掉,幸亏只是路边货,街上一抓一大把。”
韩暖自然是不会等到许若情叮嘱才把衣服处理掉,昨晚回来就已经收好了,昨晚为着不被人认识特地翻了些旧衣服出来,那衣服本来就是大学时的旧衣服了……
大学……
心底莫名窜过一阵战栗,韩暖急急地从箱底翻出那件衣服,翻过衣领,看了一眼,双腿便莫名有些发软,衣服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五年前,她被沈太子爷沉着脸从宿舍拎出去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这件呢子大衣。
☆、003.宴会【全修】
这件大衣本来并不特别,就如许若情说的,地摊货,满大街都能看到。
她会记得它,只是因为当初她被沈漠拎出去时衣领上棱角分明的装饰纽扣划到了沈漠的手,然后她心疼却惶恐地看着他冷冷地勾唇,扯住她的衣领,用力扒下这件外套,像垃圾一样扔到地上,而后是用力撕碎她里面的衣服……
后来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件大衣却是她几近赤%裸的身子回去的唯一遮蔽物,可以说,它的存在让她免于沦为被人指点的狼狈,虽然见证过她认识他以来唯一的狠厉,甚至是残暴,却也算是救了她的宝贝,之后一直没再穿,也没扔掉,昨晚翻到时看着够厚实就顺手穿上了,那些前尘旧事早已被尘封,却没想到疏忽被拍到的照片将那段记忆勾起。
看着这衣服让她心惊,却也是摸不准沈漠是否还记得她,以及这件衣服的主人。
但都早已是五年前的旧事,除了当事人,又有几个人还会去记得一件不起眼的衣服,他甚至可能已经不记得韩暖这个人了。
韩暖试着让自己宽心,却也不敢冒冒然地去确认,她让沈漠栽过大跟头,虽然她不知道那次的事于他有什么样的意义,但会历尽千辛万苦把她挖出来,大半夜地直接冲上她的宿舍拎人去教训,甚至还让她几乎一辈子翻不了身,那意义想来也是极其重要的。
对于一个习惯掌控一切永远胜券在握的男人,却在某个关键时刻被人给予致命一击,他是不会轻易忘掉那个罪魁祸首的吧?
捏着沈漠的资料,韩暖却是越看越不确定,一种敌我不明的朦胧感,让她没法子下手。
韩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也就先将这件事放下,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该没有过不了的坎,在经历过最大的挫折,又在鬼门关走过一圈后,韩暖越发地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古训,心态反倒是越发地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