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沈靳:“沈总放人吗?”
沈靳答案简单直接:“不放。”
江熠忍不住鼓掌。
沈靳:“夏小姐是我费了一番力气才说服进来的,就这么让她走了,我这不白忙活了?”
江熠来了兴致:“我听说沈总眼光一向奇高,夏小姐是有什么特殊魅力,让沈总念念不忘吗?”
“能力上的魅力……”沈靳语带保留,“江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夏言不大自在地轻咳了声,身为当事人,这样被当面恭维来恭维去的,听得她浑身尴尬。
沈靳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将话题留在她身上打转,与江熠聊别的去了。
男人的话题,除了生意还是生意,夏言没太多能插上话的时候,先前的高强度工作带来的不舒服感也还在继续。
夏言忍着没出声,好在这顿饭时间短。
沈靳不喝酒,吃完便和江熠道别先回房了。
进了电梯,沈靳看向她苍白依旧的脸:“还是很不舒服吗?”
夏言:“也不是,就是没睡好而已。”
沈靳手伸向她,想试她额温,夏言头微微一侧,避开了,有些尴尬:“我真没事,而且也不是感冒发烧。”
沈靳没说话,看着电梯门开,与她一道出去,在房门前站定时,沉默了会儿,突然扭头看她:“你和江熠怎么回事?”
夏言有些莫名,扭头看他:“什么怎么回事啊?”
沈靳:“他吻你怎么回事?”
夏言:“……”
沈靳扭头看她:“前两天不还义正词严地告诉我,这只是一份工作,你对这份工作还没有热爱到牺牲色相的地步?怎么和江熠搅和上了?”
夏言:“……”
“大概是……”夏言看了他一眼,“看脸吧。”
推开房门,想进去时,没想着心脏的闷窒感伴着晕眩感突然袭来,脚下踉跄了下,沈靳扶住了她,另一手已经很自然地拉过她手腕,指尖压在她脉搏处。
“我送你去医院。”
夏言揉着眉心:“真不用,我包里有药,回去吃点药躺一下就好。”
沈靳没理,她的脉搏跳得又快又急,明显不对劲。
转身按下电梯门,直接把人带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累的话就先睡会儿,我先给纪沉打个电话,看看他……”
声音突然顿住,缓缓扭头看她。
夏言没留意听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又以着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沈靳收回视线,缓缓启动了车子。
他不明白,刚才怎么会突然提起纪沉,好似她这种情况找纪沉是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沈靳记得他和纪沉算不得熟悉,他对夏言什么个情况也并不了解。
等红灯的空闲里,头不觉扭看向夏言。
她是真的已经累极,人已靠在车窗旁睡了过去。
也可能是昏迷了。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时,沈靳腾出一只手,摇了摇她肩:“夏言?”
夏言被摇醒,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他:“到了吗?”
“没有。”沈靳收回手,“累了就先睡会儿。”
夏言茫然地“哦”了声,又睡了过去,到医院时人也随着生物钟清醒了。
纪沉在值班,一抬眼看到一起走进来的夏言和沈靳,挑了挑眉,看向夏言:“怎么又来了?”
这话听着很是嫌弃她出现在这儿。
她也很嫌弃,低垂着眉眼不敢看纪沉那张眉梢吊得老高,一副“看你怎么交代”的脸。
“这两天工作强度有些高,她身体可能有些受不住。”沈靳开口,“纪医生,你看看她什么个情况,严不严重?”
纪沉:“她哪天不严重?”
瞥了眼夏言:“坐下。”
沈靳看着夏言低眉顺目地坐下,乖得像只猫,不敢吱一声,与在他面前的客气疏离截然不同。
纪沉拉过她手腕,给她把脉,而后听诊,一边抬头看沈靳:“麻烦沈先生了。”
“把她交给我就好,沈先生先回去吧。”
夏言也扭头看他:“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不急。”沈靳看向纪沉,“她怎么样?”
纪沉收回听诊器:“住院。”
夏言:“……”
小心看向纪沉:“怎么又得住院啊?”
纪沉睨了她一眼:“这不得问你自己?怎么折腾的?这才出去几天?不知道医院床位不够?”
一连串问题砸得夏言眉眼垂得越发低,不敢看他,又忍不住咕哝:“那我回家好好养着就好了嘛。”
“成啊,辞职呗。”纪沉“刷刷”开了张单,看向她身后的沈靳,“沈先生,你是她老板是吧?”
沈靳看他。
“夏言的身体情况确实负荷不了高强度的工作,我知道你不会压榨员工,但她……”纪沉指了指夏言,“这人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一沉迷一件事跟玩命似的。别人玩命只是褒奖说法,她玩命就是真的在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