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夏小姐这样有艺术天赋的人才,我向来是不愿错过。如果因此给夏小姐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他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份劳动合同:“这里面有最详细的薪资待遇,而且对于首批入职的设计师,我们会给予相当可观的股份分红。我保证,一年内实现公司盈利。”
“至于我个人的名声问题,我保证会在三个月内洗刷,不会让夏小姐因为入职安城实业陷入舆论攻击。”
“你可以选择先签意向合同,等我清清白白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后再正式入职。”他将劳动合同递给了她,“这不会影响夏小姐的声誉,这三个月里,薪资照付。”
夏言没接:“可是沈先生,我说过我不喜欢老板。”
沈靳点点头:“所以我的条件里,不包括要求夏小姐喜欢我。”
夏言:“……”
“夏小姐是胸有丘壑的人,不应该困囿于健康问题。我承诺会给予你最大的自由空间。”
“夏小姐是工艺世家出身,对传统工艺品有着特殊的情感,我也是。理论上,我们都属于一类人。单靠我一个人,我做不起一个品牌,单靠夏小姐的小打小闹,也只是挣点零花。现在我负责搭建这样一个平台,把所有像夏小姐这样的人才都拉拢到这个平台,显然更容易得到一个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不知道夏小姐是否愿意跟着我一起试试?”
夏言看向他,不语。
如果那个人不是沈靳,她会很心动,很想尝试,但就因为他是沈靳,她没办法没事人一样跟在他身边。
他现在之于她的意义,更像前夫,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后的前夫。
他和她也不属于和平分手。
她是临时发病,突然病危,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早上离家时,她习惯性的轻声叮嘱,注意安全。
只是从他离家到她病危的十几个小时里,发生了诸多不愉快,这种不愉快导致了她本就不健康的心脏完全失去了承受力。
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她便知道,她可能真的撑不过去了。
她托纪沉帮她叫乔时,她是沈遇的妻子,那个时候她唯一想到的能安排好童童未来的人。
当时纪沉俯身在她耳边问她,沈靳来了,要不要见见他。
她想见他,想知道,在一起五年了,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死有一丝丝难过,有没有爱过她,有没有……出轨。
可是又觉得人都要死了,这种问题也没什么可追究的意义了,她也害怕在他脸上看到解脱的神色,一边矛盾地觉得他不爱她挺好的,可以不用因为她的死难过了,一边又觉得很难过,她怕那个时候她会难过得连交代后事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选择了不见。
也再没机会再见,假如她真的已经死了的话。
她将他递过来的那份合同推了回去:“谢谢沈先生,那天那番话只是我一个人的异想天开而已,其实没那么大的野心,我就只适合这种小打小闹。”
沈靳盯着那份合同看了许久,这才缓缓抬眸看她:“谢谢夏小姐,是我强求了。”
新团队组建需要人才,对于每个他看中的人,他向来是极力争取。如果尽力了,争取不到,只能说缘分不够,他向来不会过分强求。
招人和找工作一样,都讲究一个缘分。
他将东西搁桌上,看了眼表:“我先送夏小姐回去吧。”
这个点回到学校宿舍楼已经锁门了,不好进去。
明天没课,夏言直接让他送她回她家。
“夏小姐如果还愿意尝试,欢迎随时找我。”临分别时,沈靳看着她道。
夏言客气点头:“谢谢沈先生。”
沈靳看着她进了屋,这才开车离开,直接回了家,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下时,却没下车,背靠着椅背闭目休息。
游说失败。
结果算是预料之中。
沈靳轻揉着眉心,寻思着怎么尽快把团队组建起来。
忙碌了一天的身体正疲惫着,精神状态一放松就很容易睡过去。
他小睡了会儿,睡得正沉时,被对面突然打过来的远光灯刺醒了。
他手挡着眼睛避开了那束强光,脑袋还有些混沌未清,手下意识拔下车钥匙,拿过手机,推门下车,脚刚踏出去半步便隐隐觉得不对,掌心里的手机体积和分量也不对。
他的脚步略微一滞,缓缓垂眸,看向手里握着的摩托罗拉,大脑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莫名的防备,莫名的敌意,莫名的信任,对我公司,以及朋友莫名的了解……夏小姐不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我做梦梦到的。”
“我梦见我和沈先生结婚了,然后沈先生出轨了,我不太痛快。现在看到沈先生,觉得有点渣,所以……可能情绪化了点,沈先生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