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黄包和豆沙包(67)
不过急诊还算好的,隔壁的门诊叫号都是从500起叫的,这给我一种半夜里就有人在这排队挂号的错觉。
等到医生看好病,并且止住我间歇性的傻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豆沙包一边扶着笑到虚脱的我,一边很认真地端详着我的检查报告单。
412.“豆沙包。”
我整个人瘫在他身上往输液室走,“你看得懂这些报告吗?”豆沙包皱了皱眉点评道:“白细胞很高,有炎症。”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下觉得看来豆沙包真的很厉害,也是真的看得懂。
没想到豆沙包不仅经济学得好,医学也懂一点。
一直到上电梯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废话吗?我好像高中生物的时候也学过这一个知识点。
正当我在斟酌要不要拆穿豆沙包的时候,豆沙包摸了摸我的额头又说:“我要是学医就好了,就不用体会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为什么会无能为力呢?豆沙包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吗?“嗯?”我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豆沙包抚摸着我因为发烧还有些微红的脸颊,叹气道:“你生病的时候我不能第一时间确认你的安危和严重情况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轰”我只觉得我的脑海里像是炸开了烟花,豆沙包的这句话简直比发烧还上头。
413.“才……才没有呢。”
我脸比刚刚更红地说:“你陪着我,我就很安全了。”
闻声,豆沙包好像是被我逗笑了,环着我的胳膊也更紧了一点。
随着一声“八楼到了”,我们顺着大量也要往输液室走的人流下了电梯。
到了输液室,豆沙包先给我找了个位置让我坐下,然后自己拿着一箩筐的输液瓶去排了队。
快到我的时候豆沙包才给我发了一个信息,让我过去输液。
414.我有些慢慢吞吞地走到输液窗口坐了下来,实话实说我对输液还是有些抗拒的。
冰冷的针头搓破皮在静脉里滑动并且要停留很长一段时间的感觉并不好受,不仅如此护士姐姐在扎针前总是喜欢大力地拍打手背,这让气氛更添一分紧张。
“林予明,青霉素过敏。”
护士姐姐看着我的病史信息核对道。
我胆怯地点了点头,不着边际地和护士姐姐商量道:“姐姐,我能今天把明天的份一起挂了吗?”护士姐姐带着口罩睨了我一眼,说:“你把你明天要吃的饭挪到今天吃看看行不行。”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了手。
415.“害怕?”豆沙包温柔而又极富安全感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不看就行了。”
豆沙包转过我的脑袋,让我贴在他身上,又蒙住了我的眼睛。
被蒙住之前,我看到护士姐姐又奇怪地打量了我和豆沙包一眼才接着埋头整理药剂。
416.豆沙包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我的头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掐着点,总之护士姐姐在大力拍我手背的时候,豆沙包一直在我耳边低语。
豆沙包的声音其实很轻,但是在我听来他就像装上了超市大卖场清仓大甩卖时的那种大喇叭……算了还是显得自己有水准一点吧,重新来。
豆沙包的声音其实很轻,但是在我听来他就像响彻剧院里的立体音响、看电影时环绕式的音效和夜里孤枕难眠的ASMR。
总之,这让我很好受,我沉溺在豆沙包温柔地音色里暂时忘记了护士姐姐正在用力拍打我的手背找我的血管,只记得豆沙包嘴里一口一个的“小宝贝”。
417.一直到针头插进我的手背的时候,我才知道生理上的疼痛是无法忽略的。
我,一个20岁周岁的成年男性,在输液室爆发出了让隔壁五岁小孩都停止哭声转头好奇地看着我的哀嚎。
“疼疼疼疼疼疼!”我紧紧攥着豆沙包的手臂好缓解疼痛。
“不要乱动。”
护士姐姐贴上医用胶布又说:“到时候针头都要掉出来了。”
我立马止住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端着输液的手,心想,我才不要再被扎一针呢。
418.豆沙包带着我在输液室里找了一个空位置让我先坐下。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输液室里人来人往的,座位和输液的人已经呈了一个“供不应求”的状态。
我看着正帮我把输液袋挂在钩子上的豆沙包说:“豆沙包,你累不累啊?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会挂完水我就能自己回去了。”
豆沙包挂完袋子蹲了下来,拉过我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边摩挲着边笑着对说:“奶黄包连打针都害怕,我怎么敢走,万一等会拔针的时候变成小哭包怎么办?又要被其他小朋友笑了。”